管家深深一鞠躬,手裡拿著個針管。
“你……你們……”姜圓圓使勁甩了甩頭,試圖把腦子裡的沉重感甩去,然而這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耳邊的曲子也漸漸聽不到。
最後的意識,是有人上去扶住了倒下去的她。
韓六海彎腰,把姜圓圓抱了起來,嘆息了一聲後看著韓管家說道:“你無須自責,如果她醒著,肯定無論如何都要去淚江。且不說那些記者,如果被她看到淚江的水流那麼急,真到了現場,她肯定會奔潰。上樓去把房間的門開起來,讓她好好地睡一覺。”
“是。”韓管家點了頭,連忙在前面帶路。
次日,整個a市都震動了,未來韓式集團的繼承人的未婚妻,安易山的義女,凌老太爺要收她做幹孫女的安初夏居然掉入了淚江,人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找到!
上至上流社會的早茶,下至尋常百姓的早餐店,無一個地方不在討論著淚江事件。有人說是安初夏掉入淚江不是意外,而是那原本要跳江的許念念把她推下去的。
也有人說安初夏是為了陷害許念念,故意跳下去,沒想到江水太急,沒等到救援人員救人就被沖走了。
事情越傳越亂,越傳越邪乎。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瑪格的身子半搭在欄杆上,一隻手喝著花茶,一隻手滑下手機的接聽鍵。
“什麼事?”
她的目光看著遠處桂花樹下正在跟大虎說話南宮子非,她的神情滿是幸福。只要能看著南宮子非,於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還不知道嗎?”杜簡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急切而又極力想保持鎮定:“安初夏為了救許念念,掉到淚江裡了,人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找到呢!”
瑪格邊看著南宮子非邊說道:“杜簡然,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人還找到,也就是說,屍體也還沒有找到。萬一到時候安初夏活奔亂跳地出現,你這不是空歡喜嗎?沉著點氣吧,等找到屍體了再開心。”
只要一天屍體沒有被找到,她的心一天也放不下來。如果安初夏真就這麼死了,她倒還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了。如果世界上真的再也沒有安初夏這個人,那她也可以省好些力氣了。但這樣一來,安初夏也死得太舒坦了!
電話那頭得杜簡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說得對,萬一她還活著,我就是白開心了!現在還不能放鬆警惕,七錄少爺找了她一個晚上了,我都覺得心疼。對了瑪格,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此刻大虎跟南宮子非已經說完話了,大虎的眼睛突然看了過來,瑪格心一緊,握著手機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度。
她移開目光,快速地說道:“等,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這種時候,我們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除了等。我還有事,先掛了。”
說完,她快速地掛了電話,放下茶和手機,舉起手揮舞著手臂:“大虎哥!你們在說什麼呢?”
大虎沒理她,翻了個白眼就把身子轉了過去。
“你不要老是拿這種態度對她。”南宮子非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是以後還是要剋制一點。”
“知道了,我儘量吧。”大虎撇撇嘴,過了一會兒才正色道:“反正,幫派那邊的事情他們自己都會做好的,我們就少操心了,反正你也沒有壯大幫派的意向了。不過……”
大虎的聲音頓了一頓,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南宮子非。
南宮子非被大虎看的有點不舒服,斜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幹嘛拿這種眼神看我?你要說什麼?”
大虎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會兒人,突然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你昨天回來之後是不是彈了一個晚上的鋼琴?”
南宮子非上下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大虎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一步,急切地詢問道:“你是不是彈完了鋼琴就直接回房間睡覺了?”
“不然呢?”南宮子非白了他一眼。
彈完鋼琴不睡覺難道還去打球嗎?
“沒,沒,是該睡覺,晚上本來就該睡覺。”大虎連連點頭,乾笑了幾聲說道:“那什麼,我突然想起來我作業還沒有做,我先去做作業了,有事叫我。”
他說完,腳步倉促地跑開。
他還說呢!難怪南宮子非一點都沒有跟他提起安初夏的事情,難怪他早上的表情這麼正常,交代的事情也都是日常的小事,難怪他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