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中之蕊,當然也就更愛花了。她喜歡芙蓉,她想天天都看見芙蓉,她想要到處都有芙蓉,她要睜開眼睛就能看見芙蓉。於是:皇上下旨,令百姓各獻芙蓉樹苗入宮苑栽種,每栽一株賞銀一両。這旨令一下,附近數十里百姓紛紛揚揚前來獻樹,不出旬日,宮苑裡連宮牆上都栽滿了,但獻樹的依舊絡繹不絕,皇帝只好下令在城裡城外就地栽種,這樣一來,整個成都成了一個芙蓉花的世界了。
花蕊夫人看見皇上給她栽了哪麼多芙蓉花,高興極了。看到美人高興,皇上當然也就更高興了。因為成都栽了哪麼多的花,滿城都是花團錦繡的,人們都把它叫做錦城。保衛國家,保衛成都花蕊夫人雖無寸功,但成都被冠以“錦城”的美稱,這卻應歸功於她。
可前方打仗的事怎麼樣了呢?那可是越來越糟糕了。
原來兩國交鋒之初,周軍都是試探性的接觸,經過幾次戰鬥,向訓,王景等將領都摸到蜀軍的底了,發現蜀軍貪生怕死,怕苦怕累,質素遠遠低於周軍。
咎居潤道:“中原動盪,戰亂頻仍,士兵習慣戰爭,生死亦作等閒。而西蜀偏安一隅,多年來未見兵革,故而兵懶將惰,貪生怕死。加之蜀主昏庸,終日只顧貪花戀色,詩酒行樂,朝中大臣多是阿諛奉承的宵小之輩,我若大舉進攻,秦鳳二州必唾手可得也。”
眾將聽了,皆以為然。向訓於是令王景率兵攻秦州,自己率部攻取鳳州。
那王景遣裨將張建雄領五千人馬先行。直取黃花寨,以斷蜀軍歸路,自己則率大軍攻秦州。向訓則率軍駕起雲梯,圍攻鳳州。
先說那張建雄先發人馬來至黃花寨,一輪火攻,拿下了寨子,俘獲三千蠻兵,蜀兵大敗逃奔唐倉,一時間,周兵軍威大震。王景會同張建雄接著領軍直追,一路上,駐守馬嶺,白灘的蜀軍聞風喪膽,紛紛潰退。又俘獲行軍指導使蕭知遠,威武節度使王環,都監趙崇溥等將士五千餘人。蜀將李廷珪,高彥儔見形勢不妙,更恐後路為周兵所斷,只好退守青泥嶺去了。
這時,這秦,鳳二州軍民被周軍多日圍攻,又聽得李廷珪、高彥儔俱已敗退,嚇得人心惶惶,紛紛縋城出逃。韓建勳、張萬迪看著無法控制,只好領人馬棄城而逃,退守七盤關,劍門關去了。
周帝聞報得了二州疆土,也就有個見好就收的意思,便下旨向訓把所俘兵將加以甄別,願留者留,不願留者,俱發與薪俸糧食,遣放回蜀。併發函蜀帝,命他速速歸降
這個時候,趙季札這位監軍去了哪裡呢?原來他沒有走遠,他出了成都只走了兩百里,來到德陽就待下來了。原來這德陽太守是趙季札的一個遠房親戚,名叫石堅,平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就是憑著趙季札的權勢當上這個太守的,聽得趙季札得到皇上寵信,榮升監軍,在此路過,便準備好歌姬美酒,親自到十里長亭迎候,把趙季札接入城來,天天華筵盛宴,笙歌漫舞,玩個不亦樂乎。只要趙季札對這些歌妓稍有不滿,便命人悄悄到成都把京中名妓接過來。只要趙季札偶然提及去秦州,石堅便說:“大人何必著急,古人云:決策千里外,幃幄運籌中。這才是儒將風度嘛。”這樣一來,這位監軍大人可就真的“樂不思蜀”了。
可是,近日風聲越來越緊了,前方軍士不斷後撤,有不少軍士還往這邊逃跑,趙季札聽了,這才有點著急起來。石堅說:“這沒啥了不起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反正這仗又不是大人你打的,與大人何干?皇上是絕不會怪罪到大人頭上來的,再大不了,挺多不幹這監軍也就罷了。”
趙季札一想:這倒是道理。不過終是覺得心裡不踏實,便道:“你說的倒不錯,我這就先回京去向皇上辭了這個監軍,他們打輸打贏,可都與我無關了。”於是,帶上他的歌姬美女御林軍,急急忙忙跑回成都。成都百姓聽聞秦州大敗,正在風聲鶴唳,惶惶不可終日之際,忽見趙季札又跑了回來,還以為是周兵殺到來了,嚇的滿城大亂,四門緊閉。
蜀帝聞訊,忙宣季札上朝問話,誰知這趙季札只是請求免去他監軍督師御使的職務,至於前線軍事,一句也答不上來,還是御林軍幾位將領,一五一十把事由說了個一清二楚:“……監軍大人領了御林軍隊伍只去到德陽就駐了下來,根本未去秦州。監軍大人一直待在德陽府衙裡聽歌看舞,並未到前線去。”
蜀帝聽了,龍顏大怒,立即把趙季札交付御使臺審勘。又下旨命令德陽刺使石堅來成都查問。一問之下,果然屬實,就以貽誤軍機罪,雙雙推出斬首。
孟昶平日雖然糊塗,這次殺趙季札卻不糊塗,但已是於事無補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