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州之兵前往長安,堵住趙思綰。邠州節度使白文珂領本州之兵徑赴河中,*李守貞。又再派夔州指揮使尚洪遷領本部前往長安以助郭從義。又命閬州防禦使劉詞領本部前往河中以助白文珂。
幾路人馬浩浩蕩蕩,分路西進,一時頗成氣勢。惟獨那夔州指揮使尚洪遷自恃勇力過人,手下又兵強馬壯,想搶先立個頭功。一路更是馬不停蹄,先行進入關中。也不待澶州兵來到,自己便擺開架式,徑直殺到長安城下。
那趙思綰先已探得夔州兵先行到達,早有準備。續後探得尚洪遷孤軍深入,竟然敢直逼城下,也是氣不打一處上,就在長安城外布陳以待,一見尚洪遷兵馬,便衝殺過去。一場混戰,畢竟戰場有主客之分,作戰雙方有勞逸之別,鬥了半天,夔州兵馬畢竟是經過長途跋涉,遠道而來,未免人馬疲怠,不比長安兵馬以逸待勞,鬥著鬥著便漸露弱勢。
趙思綰原已知道有兩處兵馬前來攻伐自己,本意已是想先擊退一處,以免兩面受敵的,
如今見夔州兵陣腳已亂,便調集全部人馬,一聲鼓譟,掩殺過去。任教你尚洪遷如何勇猛,此時也是無法抵擋,只好節節後退了。那趙思綰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跟著窮追猛打,恨不得把對方一口吞掉似的。那尚洪遷本是個粗人,打了敗仗已夠憋氣的了,再被他緊跟不捨,死纏不放,也打出火來了,喝住人馬,回過頭來又再拼命廝殺。畢竟敗兵難以言勇,雖然堵住了趙思綰兵馬的追殺,但尚洪遷身上已被傷十餘處。副將收兵後,後撤十里安營,但尚洪遷因傷勢過重不治,當晚身亡。
次日始遇郭從義,王峻領著澶州兵到來,見夔州兵敗,尚洪義戰死,倒嚇的二將就地駐紮下來,不敢進軍。那邠州節度使白文珂領兵來至同州,得知尚洪遷在長安兵敗將亡,也留駐同州,踟躕不進。朝廷多番下旨飭令二處進軍,各將都是互相推搪,藉故拖延,一連半月,毫無進展。
劉承祐無法,只好又召廷臣商議。眾人各執己見,眾說紛紜,都說出了一些道理,但卻說不出解決的辦法。
楊邠見馮道在那裡只是垂首低眉,一言不發,便道:“馮太師四朝*,對今日關中時局,自應有灼見,何不與我等參謀參謀?”
馮道見楊邠點到自己,不好推搪,徐徐答道:“……依老朽愚見,我大漢立國未及一載,即逢大喪。關中各鎮守將大都歸附未久,故爾人心浮動。如要平伏安定,非得派出德高望重的宿將親臨*不可。”
劉承祐聽了,很覺有理。回思此前調動各州人馬,果如馮道所說。彼此之間各不相容,朝廷亦難指揮。於是,便派樞密使,殿前都指揮使郭威為西路招諭安撫使,西路軍兵馬大元帥,率軍西征。所有河中,長安,鳳翔等關內諸鎮及此前一切調往西征各部,悉歸大元帥節制。
此時郭威雖當庭受命西征,但朝廷基本無兵可發,自己身邊只有三百親兵,不足以壯行色。遂令快馬前往晉州告知郭榮,速調精壯馬步一千,以作前鋒。
郭榮此時正在絳,晉。接令後,迅即挑選一千精兵,配以良馬,就令趙匡胤率領,從懷州渡河,到*迎候大元帥皇師匯合。
因想起了上月趙匡胤曾說過派人去招兵的事,便問道:“上月曾聽吾弟曾派人招兵之事,未知是否曾有眉目?”
匡胤道:“大哥不問,小弟也正要告知。小弟大鬧汴京之時,曾把一些人馬安置在朱仙鎮的皇莊,上月派了石守信,王審琦二位弟兄前往看視,日前派人回報,哪兒聚集了好幾千人,現在缺錢缺糧……”
未待匡胤說完,郭榮忙接話道:“那個地方恁地聚了哪麼多人?都是些甚麼人?”
匡胤道:“都是汴京周邊百里被遼人打馬草,弄得無家可歸的莊家人,拖男帶女的。更多的是散兵遊勇,聽說光是原來在杜威手下被遼人繳了械,後來逃出來的也不下兩三千人。”
郭榮道“行!咱們這兒有的是錢糧缺的是兵,你立馬帶上錢糧,先把哪些三老四小的給安頓好,再把那些青壯的都給咱帶過來得了。”
匡胤聽了,大喜道:“俺要問的,正是這個。有了大哥這話,小弟知道處置了。”
臨行之際,郭榮再三叮嚀道:“此次父帥西征,關乎社稷安危。吾弟此行,務必盡心竭力,勿殫辛勞,好替父帥分憂。”
趙匡胤道:“大哥只管放心,相爺此行關係重大,小弟焉敢輕忽了草,有誤大哥重託。”
話雖如此,郭榮還是叮嚀再三,親送人馬上路。
趙匡胤只留下張全義,李漢瓊兩人,領著一千人馬留駐大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