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少女的父母把她的日記交給露西,露西花了一整晚時間讀完,然後及時還給這對父母,好讓他們把這本日記放進女兒的棺木裡。他們自己並沒有讀這本日記,因為他們根本不想知道日記中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那本日記讓露西得到了什麼體悟,她一個字也不願意對我提。通常,只要露西接了新訂單,她都會告訴我這個物件的情況,告訴我她從這些人生前的生活中學到了什麼,找我討論一下關於面具設計的想法。然而,這次她並沒有這麼做,她似乎決定把這個女孩的故事往心裡沉。幾個月後,當她偶爾心情低落,臉上的悲傷神情讓我關切地問她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時,她總是說:“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珍妮弗。”
為了珍妮弗,露西設計了一個面具上的面具。乍看之下,這個面具只簡單呈現了珍妮弗的笑臉,但若再細看,就會發現這張微笑的臉只是一個面具;你會看見這張臉周圍呈現出模糊的盾形輪廓,有點像用來象徵劇場的那種悲喜表情面具。這個面具左右還各有一條帶子,看起來像是被固定在珍妮弗的臉上。在這個面具底下才是珍妮弗真正的臉,相對於面具的開朗、微笑和喜悅,這是一張既憂鬱又悶悶不樂的臉。
這個面具絕對是大師之作,卻不是珍妮弗的父母想要的。在我的印象中,這是露西唯一遭到客戶退回的作品。她告訴我,那對父母一看到這個面具就發了脾氣,珍妮弗的母親當場哭出來,而她的父親則對露西大聲咆哮。“這不是我的女兒!”他憤怒地說。
露西立刻允諾重做一個。第二次做出來的面具非常漂亮,但沒什麼特質。面具上畫了一群飛翔的蝴蝶,有種輕盈的感覺,彷彿完全擺脫了地球的重力。面具全是明亮的色彩和綿蓬蓬的雲朵,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