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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夥人匯聚成一團,如暴風雨之前的螞蟻般,熙熙攘攘朝議事堂跑。每個帶頭者,都把最後的希望,押在了聯莊會的會首,李家寨寨主李有德身上。只有後者,曾經當過軍隊的教頭,知道怎麼應付眼前的危機。也只有後者,才有資格把各位鄉賢、精英和莊主們召集到一起,對著他們發號施令。
被寄予了厚望的李有德,則在吩咐心腹弟子們去四下傳令的同時,就趕往了議事堂。糧食被燒光了,可以再去周圍的莊子裡“借”。草料被燒沒了,可以逼迫莊稼漢們去割。錢財被燒成灰,可以向臨近那些不肯加盟的莊子去收!唯獨聯莊會的控制權不能丟,否則,他和他周圍親近的人,都必然會粉身碎骨。
還沒等跑到議事堂的門口,藉著火光,李有德重金請來的四名護衛,就發現了臺階上的屍體。“有刺客!”其中一個腦門上點著香疤的男子大聲示警,迅速從腰間拔出了軍中專用的橫刀。另外三個帶著金箍的頭陀,則默契地排成一個品字型,將李有德牢牢地護在了身後。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憑藉多年江湖上摸爬滾打的經驗,他們及時且老練地,為李有德提供了保護。然而,令他們非常失望的是,預料中的偷襲,遲遲未至。議事堂附近的安靜,與周圍的混亂嘈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此地與李家寨的其他地方格開了一般,熊熊大火,未能對這裡造成任何影響。
“刺客來過這兒,但是又走了,大門上的鎖還好好的,沒有人動過!”藉助熊熊的火光,腦門上點著香疤的假和尚迅速做出判斷。
幾名在議事堂門口值夜的家丁,都是被一刀奪命。報警專用的銅鑼都在臺階上擺得整整齊齊,他們腰間的鋼刀,也都未曾離開過刀鞘。
刺客可能不止一個,並且都是殺人的行家。並且極有可能出身于軍旅,出手便是殺招,不給對方留任何反擊的可能。
“從他們腰間找到鑰匙,把門開啟!”李有德畢竟早年曾經在銀槍軍中做過教頭,無論是膽氣,還是眼力,都不比他花重金請來的四名護衛差。抬手推開三個頭陀,沉聲吩咐。
“大人稍待!”假和尚答應一聲,隨即邁步奔向臺階。左手持刀繼續戒備,右手迅速在幾個屍體的腰間摸索。很快,就把一串銅鑰匙翻了出來,衝著李有德高高地舉起。
“最大的那個,開門!”李有德悄悄鬆了口氣,繼續大聲吩咐,從頭到腳,看不出任何緊張。
見到他如此鎮定自若,三名頭陀打扮的家將,也紛紛放鬆了精神,緩緩收回舉刀的手臂。無論刺客是一個還是幾個,殺人放火之後,也早該趁亂逃之夭夭了。斷然沒有留在作案現場,準備硬扛整個聯莊會,數百名青壯的道理。
作為所有外來家將的領軍人物,假和尚比其他三名同行又多了幾分謹慎。大聲答應著走向議事堂正門,先用鑰匙開了鎖,拔出外邊的鐵門閂。隨即,迅速後退數步,彎腰撿起一具屍體,狠狠地砸向了門板。
“咚!”門板被砸得向內四敞大開,屍體上的餘力未衰,繼續向內飛了半丈遠,才落在了議事堂正中央,汙血到處飛濺。
天空中的火光,瞬間將整個議事堂照得通亮。沒有人,桌案和交椅都在遠處,擺得整整齊齊。整個屋子乾淨整潔得可怕,除了剛剛被丟進來的屍體之外,什麼異常都沒有。
“胡鬧!”李有德心中最後一絲警惕徹底放鬆,狠狠地瞪了假頭陀一眼,低聲呵斥。“趕緊把屍體拖出來,把血跡擦乾淨了。等會兒其他幾個莊主趕到,看見這血肉淋漓的模樣,成何體統!”
“是!”假和尚像狗一樣抽動著鼻子四下聞了一圈兒,最終確定沒有危險,俯下身,倒拖著屍體退出門外。
“你們幾個,把臺階也順手收拾一下!”李有德擺出一副大將風度,朝周圍緩緩揮手。不能亂,哪怕心裡再緊張,此刻他也不能表現出來。當家的不能哭窮,如果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先被嚇懵了,聯莊會就徹底完蛋了,這輩子都別想再翻盤。
邁步走上淌滿鮮血的臺階,走過高高的門坎兒,他倒揹著手,緩緩走向擺在屋子最裡頭正中央位置的那把金交椅。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位置,此刻雖然還不起眼,但早晚會萬眾矚目。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七十餘年來,草莽中英雄出了無數,他李有德未必不是其中之一!
眼看著金交椅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心裡頭就越來越安寧,越來越安寧。坐上去,擺出點兒天子氣度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