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這些?古痕未免太不瞭解我了。好歹我在一個富裕的國家做過幾天公主,對公主而言,什麼奇珍異寶沒有見過,什麼珠寶首飾沒戴過?他送過來這些,模樣看上去倒似珍貴,可我要這些做什麼?過幾天我出城時還嫌它們礙手礙腳呢。
齊管家見我興趣缺缺,知我定是見過大場面,不比一般小女人的見識,也怕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便開始一件件為我介紹,一個傳了幾千年的手鐲(不知道從那個女鬼手上摘下來的),一副日月國太后用過的碧玉玲瓏釵,一支某偉大才女戴過的髮簪……
“行了,行了,”我打斷齊總管,“難道古府就只拿得出一些別人用過的東西?”
“啊?”齊總管顯然沒跟上我的邏輯,但以他的閱歷,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夫人倘若不喜歡這些,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跟老奴說,老奴為夫人找來。”
我邪邪一笑,“此話當真?”
“夫人想要什麼儘管吩咐老奴就是。”
呵呵,我想要你送我出城,可惜你辦不到,倘若我真出了城先不去赤唐國,去和國找水墨宇先。
“給我找一把小而窄的方刀,再送一塊新鮮的豬肉來。”好久沒動刀了,我該練練手了。
“啊?”這回齊管家的腦袋裡恐怕又一團漿糊了。
跟我比跳躍思維,你省省吧。
“怎麼?有困難?”我故意提高嗓門。
齊管家立馬笑道:“沒有,夫人吩咐的事,老奴馬上去辦。”說罷帶著一堆人和一堆珠寶首飾走了。
古痕真是個不正常的人,自從把我丟到這屋裡,過了三四天也沒來過一次,卻天天讓齊總管送東西過來,不是珍貴漂亮的綾羅綢緞,就是爭奇鬥豔的金銀珠寶,沒一件實用物品,我統統“完璧歸趙”,有時候,銀子多了就是累贅。
我日盼夜盼就盼著半月時間快點到,古痕既然有半月拋妻的慣例,我出城的日子就不遙遠了。想到這裡,我接連幾天的心情都不錯。
第一天的時候,古痕還讓人送了好些個丫鬟過來,也讓我全部打包退回去了。我可不喜歡前呼後擁的虛華排場,做公主的時候是逼不得已,現在既然不做公主,還要那麼多人做什麼?站在這裡都顯礙眼。
我只留了小蘭,加上一個負責保護我安全的隨從古巽,我這院子裡一共就我們三個人,非常清靜。
現在已過了午睡時間,我斜倚在窗前看古巽在院子裡練武,或躍起,或迴旋,動作剛中帶柔,揮灑自由,想起他第一次見我時的情景:僅看了我一眼便低低垂著頭不再看,似乎有些害羞。這府裡哪個初見我時不是一臉震驚,驚詫不已,獨獨他沒有驚詫的表情,盡顧著自己害羞了吧。
古巽今年二十三,與我實際年齡同歲,但看上去仍像一個大男孩,甚至有點幼稚的感覺。古痕也就比他大了五歲,總讓我覺得他比老男人還深沉。這兩人,一個像小溪,清澈見底,讓人看的直白;一個像深淵,一望無盡,深藏不露。
我呵,還是喜歡水墨宇那種溫泉般的感覺。不知道和國發生了什麼事,他這朵遊歷諸國的浮雲也會急著飛回去。不知道一年後,約定的嫁娶日,他會不會也這般急著趕往赤唐國?
“夫人,您今天不唱歌嗎?”小蘭遞過來一杯茶,這幾天,她是越來越不怕我了,前兩天我隨意哼唱了兩首,沒想到這丫頭很喜歡,逮著了機會就想我唱,說實話,我並不擅長唱歌,主要是以前的音質不好,可沒想到,李霓裳的音質卻不錯。
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我忽然想起謝雨欣的一首《天仙子》旋律和歌詞都不錯,便哼唱起來:
冰雪少女如凡塵
夜雨湖畔初見晴
是非難解虛如影
一腔愛一身恨
一縷清風一絲魂
仗劍挾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夢中
驀然回首萬事空
幾重幕幾棵松
幾層遠巒幾聲鍾
冰雪少女如凡塵
夜雨湖畔初見晴
是非難解虛如影
一腔愛一身恨
一縷清風一絲魂
仗劍挾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夢中
驀然回首萬事空
幾重幕幾棵松
幾層遠巒幾聲鍾
幾層遠巒幾聲鍾
這首《天仙子》中我少少改了改歌詞,把“西子湖畔初見晴”改為“夜雨湖畔初見晴”,赤唐國只有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