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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門裡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迎了出來,指使身後兩名丫鬟接過我,古痕冷眼一斜,說了句:“多事!”兩個丫鬟便瑟縮到管家身後。

古府門裡立了兩列共百來個下人,個個低垂著頭,古痕漠然掃視了一眼,“以後她就是你們的新夫人,還不都過來參見新夫人?”

眾人一聽,異口同聲道:“參見少主,參見夫人。”

我一直沒有說話,既不想承認自己是他的夫人,也對“新夫人”這個稱謂頗感新奇。既然有新便該有舊,心中自然湧出“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兩句應景的話來,禁不住笑意也在臉上暈開。

古痕似乎察覺了我的笑意,輕“哼”了一聲,走入抄手遊廊,左拐右轉,走了好一會兒,方進了一個外表看來很高雅的房間,進了房卻著實嚇了我一跳。

這,這,這原本是誰的房間呀?我真很佩服古人的聰明才智,發明了“金玉其外,敗絮其內”這句話,不然我此刻還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房間。

顯然這風格不會是古痕這種冰冷調調的喜好。

看到我強憋著笑,臉漲得緋紅,古痕皺了皺眉,冷道:“想笑便笑,何必憋著”。

我一聽,放肆的大笑起來,笑得沒心沒肺,“想必你的前夫人一定極愛鷹和黃金。”房間裡才會處處有鷹的圖案,一隻屏風上繡滿了各種姿態的鷹,甚至房間的牆壁上也貼滿了鷹的畫像,同時屋裡的器皿全是金質的,而牆上則乾脆渡了一層金。真是俗不可耐的裝潢!我越看越覺得這位前夫人可愛,越覺得可愛就越想笑。

古痕卻仍面不改色,將我從床上抱起,輕喝一聲,“齊管家。”

先前那個管家模樣的老男人便馬上應聲進到房間,“少主有何吩咐?”

古痕冷哼,“怎麼還沒把她趕走?”

齊管家似乎頗為為難,“回稟少主,這是城主的意思。”

古痕抱著我轉身走出房間,突然回身暴喝道:“拆了它!”我打了一個寒顫,清晰的感覺到古痕身上的冷冽之氣越來越重。我一動不敢動,生怕一丁點兒的動靜都會惹得他抓狂。

齊管家馬上聰明的應了聲,“是”。

古痕抱著我拐進了另一個院子,進了間房,這房間設定古樸,雖不出彩卻也沒失分。古痕放下我,傲然道:“以後你便住在這裡,三個月後我會正式迎娶你進門。有任何要求你可以和齊管家提,他一定會為你辦到。”

“是嗎?”我不以為然,“我若讓他放我回去呢?他能辦到嗎?”

古痕挑起我的下顎,冷道:“不要試圖挑釁我,這不是聰明女人的作為。沒有我的令牌,憑你還出不了醉城。”

我卻不放棄,“倘若兵臨城下,以你又能關住我幾時?”

“我說過,他們不會為了你與我爭一時志氣,”古痕冷嗤一聲,“何況,你念念不忘的和國六皇子兩天前已經起程回國,而赤唐國皇宮裡的人都認為你去了‘皇宮別院’,別忘了你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別院公主’。誰會知道你在醉城?”

我的心一緊,渾身發冷,“你怎麼知道這些?你究竟是誰?”赤唐國的百姓都不知道我以前常住別院,他又怎會知道?那麼他還知道些什麼?關於我,他似乎知道的比我自己還多。

“你只需知道,以後是我的妻,”古痕特意強調了“我”字,“待會兒自有人來服侍你,醉城內你可隨意走動。”

古痕留下個清冷的背影,出了房。

我尋思著他的話,越想越感覺害怕,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桀驁不馴,陰冷難測。他又有著怎樣的勢力?他並非醉城城主,卻似乎連城主也不放在眼裡。而赤唐國皇宮呢?只怕也不在他眼中。他用了什麼方法將我運出宮中,又用了什麼方法令人相信我去了別院?

我的心彷彿掉進了冰窟,此刻我方才覺得自身的渺小,我雖為一國公主,在古痕面前卻不名一文。

“夫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將我拽了回來,好標緻的女孩子,十四五歲的模樣,和言兒差不多的年紀,“該吃藥了,”她似乎有些怕我。

“你叫什麼名字?”

“夫人可以叫奴婢小蘭,夫人要奴婢扶您起來喝藥嗎?”小蘭閃著一對烏黑髮亮的眸子。

“喝藥?”我奇怪了,“喝什麼藥?”

小蘭小心的回道:“少主說是解您身上‘軟骨散’的藥。”

終於肯給我解藥了,我想起身,卻辦不到,“那你過來扶我起來。”小蘭走近我,突然瞪大眸子怔住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