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到,他眼睛周圍黑了一圈,眼裡也滿是血絲。我雖然不恨他,卻也不想再示弱。只一把推開他,冷笑說:“這次我大難不死,你想必失望得很罷?”

他放開了我,站直了,沉著臉整理身上的衣衫。

我一句說開,便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我這些日子纏著你不放……你忍無可忍了是不是?我本以為……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的對你,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哼,原來是我想錯了。你這是……想拼個魚死網破麼?”

他苦笑,神色中卻又透著些釋然。他鄭重地說:“王爺,既然您都明白了,不知是否可以放下官走了?”

我一時下不來臺,咬牙擺擺手:“你走吧。我不會再打擾你。從前的事……”我本想說聲“對不起”,但是想想他這次還不是害我丟了半條命?於是說:“就一筆勾銷了罷。你別記恨我,我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此話說完,不知從哪生出來的劇痛,比中毒之時更勝百倍。

彷彿有千萬根寒針在瞬間穿透了心臟。

我痛得說不出話來。索性轉個身,不再看他。

他在我身後沉聲說:“好。這樣再好沒有。”說著那聲音突然又到了我耳邊,耳語:“王爺,下官走前說最後一句話……如果我是王爺,我便要趁機求皇上——”

我就是再頭昏腦脹,也一下子清醒過來,愣住了。他說完就要走,我一把逮住他:“喂,父皇必定不允——”他自信地笑笑:“他會的。”

崔叔聞說完就走了。他起身的時候我卻又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袖。他不動聲色地把那方衣料從我手裡抽走,從重重的簾幕中大步踏了出去。我看著他消失不見,抬手卻看見手心多了根藍色的線頭。

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捂在心口。

到了晚上,我實在睡不著,於是把侯葉和何昭各自找來,問清楚了許多事情。

那天我在比試場上暈倒之後,眾人大亂。虧了那時素羽對我施救,我才沒有當場死掉。

——我突然想到,當年我和他被蘇青溪強行灌下毒藥的時候,素羽給了我和他各一顆解毒藥,說我們吃下去以後,不但身中的毒藥可解,就是以後再遇到什麼毒藥,也能保住性命。何況,當時素羽就在場上。

我中毒,素羽不會不管。

——也許,崔叔聞早就算好了我不會死。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那天我中毒倒地之後,父皇命內侍把在場太監宮女全都抓了起來,一個一個拷打審問。

問的是——毒是誰下的?幕後主使是誰?究竟是要害我,還是害懷安?

——還是父皇他自己?

父皇自然什麼都沒問出來。這些人統統被打入天牢。父皇又以宮中后妃及懷安的安全為由,把皇后、三個貴妃和懷安身邊的所有侍衛太監宮女都換掉了。換下來的人,打發去守皇陵。

至於我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最後娶到懷碧的,果然是鍾少棋。

我聽完了不由得苦笑。

無論崔叔聞此舉的目的是什麼,最直接的效果就是父皇會對懷安起疑——就算他沒有對懷安起疑,這件事也給了他一個把自己的人佈置到皇后和懷安身邊的藉口。

不知道如果我把這些想法告訴崔叔聞,他會不會又笑我自以為是?還是算了吧。

渾渾噩噩地到了第二天,父皇再來看我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崔叔聞臨走時跟我說的話。

這事不但是揭他的舊傷疤,也是在揭這奚國的舊傷疤。我在皇宮裡面呆的日子雖淺,也知道這事的輕重。

可是我娘……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犧牲掉。

躊躇了半天,跟父皇寒暄了幾句之後,我還是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那句話。

我說:“父皇,我想……到孃的陵寢去,開棺驗她的遺體。”

第五十九章 轉移注意力

我說:“父皇,我想……到孃的陵寢去,開棺驗她的遺體。”

無論如何,現在我已經能確定,我孃的死因可以有無數種可能,只有一樣不可能,那就是難產。也許崔叔聞是對的。要知道真相,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去檢查她的遺體。

這是為了給她討個公道,我想倘若她在天有靈,必定不會怪罪於我。

換了是在從前,父皇必定不會答應。可是現在,我當著他的面被人下毒,他竟然查不出半點頭緒來——任誰再聯想到當年的事,都不能不起疑。

父皇聽了我的話,並沒有立即答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