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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著李承乾,整個人險之又險地從那馬肚下疾鑽而過。鑽過之後,更難的是隻見他居然免起鶻落,登時止住身形,輕輕把李承乾就放在地上,人已長身而起,追風一般,衣衫飄蕩,一探手,抄住了剛剛奔過他們身邊的馬尾,然後,輕如柳絮般,拉著那馬尾,順勢一蕩,極飄忽地一個大回旋,就已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他身子上了馬,卻並不用手去抓馬鬃或抱向馬頸,只是一隻手在馬頸上輕輕地拍著。在場不乏高手,在一眾高手眼中看來,他分明已動用了胯下的坐勁兒,用力在催壓那馬兒。

那馬兒果然承受不住,漸漸放慢腳步,不時扭頸,一陣陣低聲嘶咴。

那人卻只是輕輕摩挲那馬的頸部,似在安慰它一般。眼見那馬兒慢慢就安順了。只見那騎者驅著那馬兒,兜了一個小圈子,已重又轉回到李承乾的身前。

李承乾猶自倒臥於地。那人彎腰伸手輕輕一撈,已把李承乾撈上了馬背。然後,他就這麼橫抱著當今的太子,驅馬而回。

奔了幾十步,他已碰上了疾趕而至的張師政。

卻聽他輕輕地笑了笑,身子飄然下馬,伸手就把面色慘白的李承乾遞給了張師政,另一手,卻同時把馬韁遞了過去。

張師政連忙接了,驚喜之下,還未來得及想到說什麼話,怎麼致謝,卻見那人微微一笑,轉身已飄然遠去。

——眾人這時方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個個面面相覷,只覺手心裡都是冷汗,心裡一時都慶幸不止。

只有李泰沒有盯著李承乾。自從李承乾得救後,他就把眼望向那灑然而去之人的背影,一雙眼中,目光深不可測。

好一時,他才轉望向身邊的長史瞿庭杞。

那瞿長史也為眼前這突然一幕驚住了,說不出話來。這時見到李泰目光,便已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那目光是說:給我查清這人的底細,便緩緩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卻見寧可躺在地上也拒絕張師政攙扶的李承乾忽然一躍而起,面色雖猶帶蒼白,卻放聲大笑道:“過癮,過癮!再沒有比今日騎的馬更過癮的了!”

他才從驚嚇中醒來——卻依舊不改他一貫張揚悍縱的脾氣!

【三、用舍刀】

“烈馬我見著了。快刀呢?”重整杯盤後,李承乾喝下一碗壓驚酒,眾人只當他這回真要給驚嚇著了,沒想他卻興致更濃地問。

他還難得地拍了拍李泰的肚皮,笑道:“小泰兒,你今日送我這個禮,倒真的頭一次對了我的脾氣。”說罷他大笑起來,“烈馬已經如此,想來那快刀、美人兒,也斷非尋常。快點叫上來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筵席之外,那匹馬兒這時已被牢牢地拴在了拴馬樁上。

眼見李承乾從驚嚇中平復,早有一心想討好的家奴湊上前來稟道:“殿下,這匹馬卻要怎麼處置?是現在殺了,還是先把它打瘸,帶回去再慢慢整治?這畜生大是可惡,得好好整治下給殿下出出這口惡氣。”

沒想那李承乾卻一怒道:“殺了?你還不如把我給殺了!”說著,他一臉莊容地吩咐道:“給我好食好料地侍候著。真真好馬兒,簡直是我平生僅見的好馬兒!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小心我扒你的皮。”

那家奴萬沒想到這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只有自認倒黴,倒抽一口涼氣苦著臉退了下去。

卻見李承乾目光注視著那馬,竟是無比戀慕的,低聲喃喃道:“好馬啊好馬!你摔了我一次,我哪怕死了,卻也要疼你一世。”

說罷,他轉回頭來,重又催促李泰道:“好馬已在,那快刀在哪兒?”

只見他興奮得蒼白的臉上都湧起了一絲紅。李泰也回過神來,笑道:“馬兒好說,貴雖貴了點兒,可只要肯出錢,馬主就肯賣。”頓了下,“至於那把快刀,卻小小的有些麻煩。”

他話鋒一轉:“咱們且先不說那把快刀,咱們不如先品鑑品鑑連我們一向對女色略不動心的瞿長史也極口稱讚的美人吧。據說,自從我們瞿長史見了她以後,哪怕是從小起就守身如玉,練就了一身的童子功,都動了想找女人的念頭。”

他說著呵呵而笑,那瞿長史在他身邊也嘿嘿而笑,臉上略露出點尷尬的神色來。原來這瞿長史在長安城中也是赫赫有名,他是李泰府中長史,也是李泰最最得力的一個心腹。可以說,東宮與魏王府之間的明爭暗鬥,沒一次少得了他這個角色。

卻見瞿長史拍了拍手,手下就重又引上來一個人。

李承乾一見之下,忍不住回過頭,與杜荷等人面面相覷了會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