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美。
只聽她輕輕一嘆,微微笑道:“所以,哪怕崔緹剛才在和光校場中對我家小王子如何不滿,這時,還是要跟我家小王子討價還價,好讓我答應,怎麼勸服晉王同意這門婚事的。”
李淺墨在一旁不由聽得怔住,他遙遙地望了長孫府那深闊宅第一眼。心中暗道:這究竟是個怎樣的長安?崔緹親自作伐,要將自己深心暗戀的娉婷嫁與他人。而幻少師卻在與人討價還價,要讓自己命令去“勾引”晉王、且任務已達成的木姊去勸服自己關心的晉王接受另一個女子。
——到時,是會有一個堂皇的婚禮吧?可那婚禮之前,一切怎麼看,怎麼荒唐。
他無話可寬慰木姊,只好什麼都不說。
只聽木姊笑道:“有時候自私起來,真希望當時押著那批財寶回去的不是柘柘,而是我。”
說著,她忽認真地拿眼看著李淺墨,像是在問:“你可記得,在這世上,還有過一個柘柘?”
李淺墨無以寬慰木姊,只有自己先行離開。
從踏入長安以來,先是認識了王子嫿、羅卷,後又入住師父賭贏來的豪宅,李淺墨眼中始終蒙著一層柔情脈脈的面紗,直到今日,才覺得,自己終於把這個長安城看穿。
離開木姊後,他出了城外,在渭水濱坐了有一會兒。
看著水中樹的倒影,他不由又一次想起了肩胛的話。肩胛要他在這世上好好地玩,可他這時想對肩胛說:這世上的遊戲,你從沒告訴我說,最後終究要玩過的,是要流血的。那遊戲所關太過重大,卻叫自己如何再玩?
好在,他的心頭,忽然溫溫柔柔地想起了耿鹿兒。
不管怎麼說,鹿兒還在,不是嗎?
自己胡愁亂恨的,盡為那些並不曾真正知交的人操心,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