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忘記每晚點亮父親的蠟燭,我每晚對著燭光,不知不覺中自己卻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每個星期二下午梅森都會來看我,我也常常會跟他親熱的說幾句話,但我總是跟他保持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距離。這主要是心理上的,但梅森對此並不在意,他那半年總是顯得很興奮。事實上,自從我走了之後,他父親的病就再也沒好,那半年他們酒館的生意也越來越遭了,乾脆關門了,而梅森完全相反的表情是因為他因此獲得了另一個機會。他終於說服家人動用所有的積蓄籌集一家買一船,跑航運生意。這個想法我很早就聽梅森說起過,他說開酒館這種生意不適合他的性格,他更願意去跑航運。梅森總是躊躇滿志的對我說,最開始在密西西比河上,然後是沿著美洲的海岸線,跑各大海灣,然後是大西洋,再然後是整個地球的藍色海面……
那半年,我們倆人發展的都很快。梅森乾的很賣力,他的生意也還不錯。我對自己的工作和進步也感到非常滿意,我從一個文盲開始,學會的知識越來越多,懂得也越來越多。李安生後來說,我在那半年裡完成了一個人從小學到大學的教育,我的知識至少可以跟5個專業的大學本科畢業生相提並論。也許這就是父親臨終前所說的,我與眾不同吧,但緊緊是“也許”。
而然,在我和梅森笑容的背後,我看到的是我們之間距離的擴大。我儘量不讓自己有不該有的感覺,我常常想起父親,想起他的說的“感恩心”,無論如何我都只是傭人,而我的能在這個大戶人家學到這麼多知識,也都是源自於梅森和他的家人對我的恩情。而李安生,不管他讓我稱呼他什麼,他都是我的主人,僱傭我的人。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心理上的距離是否越來越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