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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煽情的跟我說了那麼一大堆的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連我那會兒,都真他媽被你感動了。” “說起來,我還第一次見到有人靠詛咒自個兒至親做生意的,你挺有創意呵!” 周明宇嗓音悠然動聽,卻如絲絨包裹荊棘。 關娜的回應全被刺啞在喉嚨裡,她的臉上,紅熱的惱怒褪去,只剩蒼白的失語。 “怎麼不吭聲了?沒話說了?” 她隔了兩秒,聲音平板:“沒話說了。” 放下電話,關娜對對面的人勉強笑一笑。 “剛剛那電話,不會是那個周明宇吧?”問這話的,是一名富態女子,面部生活無憂的紋理裡,卻透出強烈八卦的興趣。 “怎麼,你也認識他?” “這圈子裡的,不想認識他,倒行呢,有名的紈絝子弟啊。娜娜,聽我一句,別跟這種人扯上什麼關係。” “你想多了,和他一筆生意談黃了而已。” “當然了,如果夠瀟灑,跟他玩一玩,也未嘗不可,這人長的那樣漂亮,家裡又有錢,據說出手也闊綽,刮他一層皮,然後拜拜。” “美女,你怎麼前後建議不搭調呢?” “我也就是意淫意淫,你知道,天天對著一個人,會嚴重審美疲勞。” “呵,以為你洗心革面,洗盡鉛華,洗手做羹湯了呢!還有什麼?” “還有洗尿布。”這女人吞下一大口冰淇淋,含混地說。 “有沒搞錯,這年頭還要自己洗尿布?” “象徵性,結了婚有了孩子,瑣事就像尿漬,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就會出現,你根本顧不過來。” “嗯,別的不說,最起碼你結了婚,心理素質是好的多了。” “什麼?” “以前你絕對不會一邊跟我談這些,一邊喝你這杯東西。” 她手邊的杯子裡盛的是綠茶,晃動中有泡沫產生,其狀相當不雅。 她卻看也不看,一飲而盡:“你說的有道理,娜娜,其實結婚還是有優點的,不如趁大好年華,早日釣個金龜抱回家,何必這樣辛勞。” “你以為都有你那樣的好命?再說了,你知道我有婚姻恐懼。” “我還產後憂鬱呢。水到渠成的時候,你別去刻意給自己暗示,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幾點了,啊,對不住,我要回家了,兒子午睡該醒了。” “行,我一會也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太麻煩。” “哪裡,順路呢。” “好,多謝。”關娜隨對方站起身,到茶館外不遠處的停車場,坐上後者那輛小巧的別克。 虧得有這熱心人,在嚴寒中,她能不能打到車也是問題,現在坐在這車裡,看外面瑟縮的行人,心想這份溫暖來之不易。 別克的女主人幾乎是她惟一的朋友,其實以前做同事時關係很一般,後來對方辭職結婚生子,兩個人某次逛街遇見,休息時聊一會天,竟然發現彼此都頗為順眼,從此友誼萌生抽芽。 此刻,這女人正在跟她說話: “喂,娜娜,你今天怎麼這麼沉默啊,接了那電話以後情緒就不高了嘛。那定單真的很緊要?娜娜!娜娜!我和你說話哪!”

那天之後,在一段時間裡,周明宇和關娜這兩個個體,徹底從對方的生活裡消失。

8

我們終於可以暫停冗長的回憶,回到這個故事的開章,新年將至的那個傍晚,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那一刻,他突然撥通我的手機。 後來我才知道,周明宇那一天被揍成那副光景,起因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我。 可當時接到他的電話,我不是不吃驚的。 我說有事,並不是出於矯情,我的確有事,我正相著親哪。 媽說盡那人千般好處,見我不為所動,只好悄聲添上一句: “還有,小昭今年就要中考了,以他的水平,上一中有點危險。這人的爸爸是一中副校長,要是成了一家人,那就一點問題也沒了。”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喲,媽,那您就我一個閨女怎麼夠呢,您不如再生他十個八個的,保您兒子一路讀到院士得了。” 她那邊氣息明顯不對了,還要勉強隱忍:“娜娜,你要是這麼想媽也沒有辦法,媽也就是這麼一說,主要還是這小夥子人不錯……” “是他爸爸不錯吧?” “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呢……” “反正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狠話撂出去,我都準備一鼓作氣掛電話了。 到底還是遲了兩秒,聽見那頭的聲音已經帶上濃重的鼻音: “不去算了,媽知道,你那心裡頭,還是恨我呢……” “嗨,您說什麼呀?這哪跟哪呀?”她一哭我就徹底沒轍了:“好好好,您能不能別哭了,我去就是。” 又哄一鬨她:“您別眼皮子這麼淺啊,您女兒我要嫁的人,不說別的,至少也得S市數的找的吧?那商界驕子一把把的,哪能這一個副校長公子就把我給交代了?” 她果然被這一句話逗的破涕為笑:“你算了吧你,別跟你爸似的,眼高手低的……” “得了得了,他都死那麼多年了,您還在這兒嚼他,忒不厚道。” “……我不跟你這丫頭胡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