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進入一個水盆，瘋狂地吸收著水分，大口吞噬著來之不易的機會。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她才有緩和下來的趨勢，緩緩睜開眼，她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猖狂，大有傲視群雄的氣勢。此刻的她凌空而站，看著周圍的宇宙，她目光終於落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好了？”他的眼神中有些寵溺。

渡笑了：“你現在可以說你是誰了嗎？”

“你想不起來了，沒關係。”他伸出手的瞬間，渡消失在他面前。出現在他身後，他伸出的手，空蕩蕩的，只有失落感。他回過身。她就站在他面前。熟悉的臉龐，越發水靈。

渡道：“我不是淺藍，你不是沈奇。”

看著這張臉，她感受到意識深處屬於輕煙和淺藍的意識忽然動彈了一下，很快便被無力感壓下。

“你是藥聖。”渡十分肯定的語氣。

藥聖微微嘆息：“是。”

“你為什麼要見我？”她不著痕跡地往後一退。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沈奇。卻有著比沈叔叔和沈奇更加相像的容貌和隱藏在深處的氣質。

藥聖生怕嚇壞她，靜靜地看著她，醞釀著自己的情感。輕嘆從殷紅薄唇下傳出，眼神中透出無奈的情感。很深，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藥聖無奈地露出苦澀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也是透過渡在看另一個人，那個已經消散於世界的人。

“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他的猶豫被渡一笑打斷。

“你叫我來時。你就已經決定了，為什麼還要猶豫？”

“你是她的轉世，我想保護你，知道的越多越不好。”他感嘆一聲，人在戰場身不由己。

“我自有分寸。”她的話倒不像是淺藍會說的，下一秒，她撩撥著自己的金髮，金色越發璀璨，又將黑色覆蓋了不少，“我不是她一個人的轉世，我是她和輕煙的轉世，但我是第三個意識，我不是她們任何一個人的靈魂。”

雖然有些繞口，但是她還是說明白了。藥聖低垂著頭，像個被暗戀的人拒絕了告白的高中生。

“沈奇是我的轉世，是我對淺藍感情的承載體。”

她僵硬住了，唇微顫抖，驚愕地低著頭，慌亂起來：“你，你是什麼意思？”

“沈奇是我轉世這沒有錯，真正的來說，他是我對淺藍的情感、思念的意識的轉世。”一句話，一個事實，一個不該說出的秘密，一個承載了沉重情感的坦白。藥聖看到她嬌軀顫抖，她拳頭緊攥住，哽咽了，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周圍氣溫驟降，她的臉上一片冰冷，彷彿只要他說一句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就會隨時動手。一霎那，渡也察覺到自己失控，狠狠推開藥聖，冷若冰霜：“你是想要告訴我他喜歡的不是我，而是因為你而折射出來對淺藍的思念和感情嗎？”

藥聖並沒有驚訝，看著她，勾著苦澀的弧度：“沈奇來找過我了，他看到我的時候完全愣住了，我把事實告訴他了。”

她第一次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面前哭了，像個孩子，真正沒有包含一絲虛假的哭泣。

“我一直以為你會是她的轉世，我控制不住自己會去想你，呼~你想聽聽我和她之間的故事嗎？”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渡觸碰著自己的臉頰，強忍不住的情緒大肆洩露，他忘記自己，沒有哭，此時卻完全承受不住，她連著退後幾步，眼眶紅紅：“我不聽！就算他是你的轉世，是你對淺藍的思念意識的轉世，他在我心裡就是另一個靈魂，他不是你藥聖，是沈奇！是那個將我從無盡殺戮深淵帶出的光網遊之玉面死神！”

恨意，憎恨。

渡對這個藥聖完全沒了好感，想起淺藍的請求，渡哽咽了一聲：“我不會是淺藍的代替品，他也不是你現在站在這裡跟我談論的主題，如果你只是想要告訴我這些，想要讓我成為淺藍的代替品，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我又說錯話了。

藥聖無助地看著她，不敢靠近。

“我會復活淺藍，但絕不是為了你。”她倔強地抹去眼淚，心臟抽搐傳來的疼痛幾乎讓她窒息，沈奇知道了這一切，他會將對自己的感情當做是藥聖對自己這個淺藍代替品的衍生嗎？

“放我回去！”

沉默成了這段插曲的最多的篇幅，她深深地閉上眼，聲音嘶啞了。

“好。”藥聖默默地衣袖一揮，將她送出這裡。

“只有面對她，你才會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