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被風吹動的衣袍不免沾染上新鮮的紅色,棠的身影也印在渡的眼眸之中,天耀冷哼一聲高舉重劍,鏗鏘一聲,兩把重劍碰撞激起一陣火花。
火紅的長髮像劇烈跳動的火焰,目光幽深,影皇在她身邊形影不離。
渡無法出手,感覺身體被禁錮一樣,只能眼看著影皇、羽皇、天皇、天耀等人倒下,從傷口中灑出的血,低飛的禿鷹落在了旗幟杆上,
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安靜,血獅堂的人輸了,在這最後的時刻,影皇反身一刺將血獅堂最後一人殺死,他也因為對方的一劍來不及吃藥便倒下了。
畫面定格在巧克力火紅的長髮沾染著血跡,一手撫在旗杆,半倚著,鐵扇落在地上,神情稍許落魄,好像全身都失去了力氣,這座他們付出一切守住的城,這座黃沙覆蓋的空城,僅有那抹火紅在遍地的金黃中照亮,她白皙的臉龐,嬌顏上是悽美的笑:“此生何得為虛無付諸一切,萬事皆為幻想,天絕無情殺戮無止休,何為天道?何為天懲?”
錄影結束了,渡陷入深深的沉默,她沒有眼淚滑落,沒有表現出怒意,她為自己的無能而羞愧,為這場戰鬥而心驚,更為血龍堡實力而震驚。
就像是回到了最初見到的那個渡,她面無表情地靜坐了許久,盯著杯子想著什麼,暗黑小奇和易易面面相覷,卻遲遲沒有開口將她的心神喚回來。
“這個天絕真的是真實的世界嗎?”
她徐徐問道,暗黑小奇不知該如何回應,天絕是第三界沒錯,但天絕是虛擬的,第三界卻又是真實存在的,這兩個本身就是一種矛盾,天絕是否是真實的世界,他沒有辦法回答渡。
渡想起許願池邊嬌瘦的女孩,眼淚決堤,唯美婉轉的歌喉,用無詞的歌聲闡述自己愛上npc,沒有辦法與對方長相廝守的無奈和痛苦。
我分不清什麼是虛擬什麼是真實,到底什麼是實什麼是虛,只在你一念之間。
曾經她深信不疑自己說的這句話,此刻當她看到巧克力苦澀的笑容,無力地倚靠在旗杆上,荒漠上立著的孤城,為了這一個虛擬的冠軍和隱藏下的積分,最後僅剩下巧克力孤身一身高高立在城牆之上。
渡悶聲地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推開了那扇緊鎖的木窗,黃昏下的街道,npc與玩家交錯的身影,匆忙的腳步,什麼是實?什麼是虛?
她目光散漫地落在人來人往中,漫無目的地隨意掃視。
暗黑小奇和易易默不作聲,等待她將自己的心思收回來。
“視線逐漸地模糊/蔚藍的天空也有憂鬱的顏色/現實有了我對你的眷戀/虛擬就是我的世界/有你我的一切才完美/在遙遠的美麗天堂/無邊的幸福也有暫時的離別/虛擬有了我對你的誓言/虛擬就是我的世界/有我你的一切才完美……月光下的我高聲放唱/只等你為我再次彈奏/天涯共此時/我在這為你高唱宣誓的愛/只願你不要忘記最愛你的人是我。”
她輕聲低吟著這首歌,清晰的歌聲從視窗流傳出去,在微風中盪漾著,消失了。
歌聲消失在她的唇瓣下,她站在窗邊。
“不論虛實,我們都要走下去。”
僅僅是這一句話,她沒有放棄的心,她無法選擇忽視這個第三界和人類空間,更不會去思考為什麼他們一定要世世代代哪怕付出珍貴的生命也要守護住人類空間。
為了想要守護的人?為了保護世界?
不,這些都是謊言。
渡在心中深深地沉默,她知道那是因為這是他們活下去的價值,沒有了奈何橋,沒有了靈力,他們不過是普通人,保護通道,殺戮魂獸都只不過是為了彰顯他們存在的意義,戰鬥,不斷地戰鬥,無論如何也絕不輸的心,這就是奈何橋守護者,魂獸空間靈闋師遺族的真正想法。
指甲嵌進掌心,她的目光堅定,聲音冷冽,口氣中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下一戰,我們要完勝!”
暗黑小奇緘默,他還能為她做什麼嗎?
回到桌邊,坐下:“公會戰的事情,接下來我們應該要怎麼做?”
易易深沉地回道:“有關公會戰的事情只有一種辦法,既然他們選擇挑取最強的一支將所有人合併,我們也合併起來。”
“合併是一種辦法,但究竟應該怎麼合併,還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暗黑小奇嘆息道,現在的局勢儘管很清晰,但是有多方牽扯,他們的敵人不僅僅是魂獸空間在天絕的勢力,其他普通玩家組成的勢力也在窺看這些比賽的冠軍,想要輕易勝過,一個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