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狀態:“是的,她要過來了。”
沈奇心不在焉地放下遙控器:“你覺得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你瞭解她嗎?”他的話,莫溪反笑:“我為什麼要了解她,更何況你瞭解她嗎?”
暖暖的笑容,透過玻璃落地窗,能看到遠處海邊沙灘的熱鬧,海浪拍擊,空氣中帶著海的鹹味,沈奇很自然地瞄了一眼她:“她是個很脆弱的人,更是一個極為負責的人,每一次的逼破都是她浴火重生的機會,她只會在這條充滿荊棘的人生上越戰越勇,不會退縮,這是她的高傲。”“與我何干?”莫溪有些不適應,一直沉默不語的七月開了口:“都一點多了,電話才來,不合常理。”一針見血,沈奇勾起笑。
“她不是認命的人。”隔了半響,沈奇悠悠地開口。
下午三點五十三分,一陣風颳得門震響,別墅的門在轟趴一聲中徹底粉碎,一抹身影穿過這一層木屑,定定地站在了他們面前。
清幽的女聲響起:“我來接你了。”
七月、莫溪怔然抬頭,俏顏媚意,黑髮下縫隙中透露出來的紋身圖案,妖異美豔,栩栩如生,可惜了這雙眼睛一潭死水,莫溪沉默了,七月冷眼旁觀,心中思量著渡的實力,唯獨沈奇露出了柔情似水的笑:“其實我可以繼續等。”
“可我不願意。”她的嗓音中隱露出絲絲笑語,死寂般的黑瞳盪漾起**生機。
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莫溪看著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的渡,懷疑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渡。”“她不是,你是?”敖離哼了一聲,從門口進來,冷眼瞪著,渡繞過她,餘角瞥了一眼不聲不響的青年,沈奇看著渡:“你最後還是這麼做了,我很矛盾。”
她低語:“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嗎?”他牽起她的手,很涼,渡挨著他坐下:“莫溪,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莫溪深呼吸了一口氣,大方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和七月面對面坐下,敖離隨意地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自顧自順手開了罐汽水。渡瞟了一眼敖離:“今晚在這裡過夜,你想吃什麼先去看看,海邊有餐館,你和孤星一起過去。”
到底什麼時候進來的?
七月整個人一愣,看著憑空冒出的女孩,年紀很小,站在牆邊,望著敖離,
看不到她臉上有任何一絲複雜,平靜得可怕,恬靜的笑臉、平和的聲音,隱藏在下面的森冷她每一句話都能感覺到帶過的陰風。
“你覺得你這樣做會減少我哥對我的罪惡感嗎?”她開口了,棉花般柔柔,“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對我哥產生罪惡感嗎?多此一舉,你明白嗎?”舉止大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她撩開長長的劉海,就像是拉過的長髮直披著垂下,她恬靜地望著莫溪,似乎在等待回答,莫溪說不出話,渡的閒適表現使得莫溪有些無所適從。沈奇也沒料到這一切,完全就是前世沒有的段子。
渡笑著偏過頭,隨手拿起一個杯子,倒了杯水:“莫溪,你喜歡我哥嗎?”
“為什麼不問我愛不愛他?”莫溪不假思索地反問,渡沉默了將杯子放在手心,冰涼的玻璃杯傳遞來的溫度:“愛這個字太沉重了。”“莫伊渡,我看來還是沒了解透你。”一直以來,她以為她已經能夠了解渡的性格,今天的渡和往常不同,第一看到的雙眼只有一灘深不可測的死水般,沒有一絲波動,看她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個死人,這種落差讓人很難接受。
“我也以為我瞭解我自己。”她向上彎起嘴唇,唇抿住形成弧度。
“你到底想說什麼?”莫溪心情突然煩躁起來,渡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莫溪突然感覺喉嚨一緊,窒息感油然而生,七月見她臉色瞬變,立刻想要掏出匕首,可惜晚了,他感覺全身失去控制,第一次七月真實地感受到了來自渡的威脅,充滿了生命的危險,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該與之為敵。
這一回,沈奇看清楚了,莫溪的脖子、七月全身都纏滿了靈氣凝結成的絲線,她歪著頭,頭髮斜落下來,很輕的聲音,隨時會消逝:“去找我哥,告訴他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希望別再有下次,否則那天就是我和他正面對決的日子。”
喉嚨間的緊緻感消失了,新鮮的空氣湧入口中,一股難以形容的噁心感,莫溪臉色格外難看,甚至有些猙獰,她努力平緩下來:“這是我自己的意志,如果你有一天會與他敵對,我會不計一切破壞的。”待她完全緩過氣來,她蹭得站起,大膽地與渡對持,一字一句,如宣誓:“我,莫溪,這輩子沒能力保護別人,但他,只要這個笨蛋好,我就算為他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