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生訕笑一下,走了過去,坐在他的不遠處。
“你放心,你說的話我不曾放在心上,你不必自責。師弟死時,我與他同在一室,他突然暴斃,我自然淪為最大嫌疑之人,他們質疑我亦無可厚非。”
“那你為何不解釋清楚?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憑什麼要給他們白白懷疑!”
“我已說過,無憑無據,既無法證明我之清白亦無法證明我殺了人。此事不過是個由頭,信我者自然信,不信我的自然想盡方法賴在我頭上,多說也無益。”他的人緣確實差極了,他幼時一心只為練武,強大之後好為族人報仇,找出到底是何人殘忍滅他全族。除卻師尊、師兄與師妹,其他師兄弟並無交情。以前沒留意,現在回頭想想,除卻他以外,換了任何一個弟子在場怕也不會像他這樣被千夫所指,信誓旦旦說他便是殺人兇手。
唉,雖不在意,未免淒涼。
“胡說!你沒做過就要據理力爭,憑什麼讓他們把屎盆子扣在頭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你再如何頂天立地能忍能捱,也抵不過眾人的唾沫星子。既然不曾做過,便要證明自己清白,讓那些人閉上嘴才是!”方蘭生氣鼓鼓的說,好像被人冤枉的那個是他自己:“你既是他們的師兄弟,卻不信你,寧枉勿縱,我看他們是嫉妒你武功高強,比他們優秀,想除掉你。你這個人也是,什麼事都不說,搞得自己很獨特一樣,人家看得順眼才怪。”
“他們看我順眼與否,何必在意,只是我想問問你,你……可信我不曾殺人?”以前也好現在也罷,他根本不在意他人眼光,只是方蘭生想法他實在無法忽視,定要弄個清楚。
方蘭生想了想道:“你既說你沒有殺人,我便信你,想想你說的也對,天下人這麼多,難不成一個一個討他們喜歡去?那多累啊,不過我還是覺得不能隨便叫人誣陷。畢竟你以後還是要回師門的,平白叫人誣陷,你又不做辯解,大家都以為你是兇手便不再調查他人,那真正的兇手不就逍遙法外了麼?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師弟嘛。”
“你說的亦有道理,事實總有一日會水落石出,不必在意許多。你能信我,便好。”
☆、第 10 章(修)
第十章
方蘭生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亦有些愧疚,人家當他朋友一般看待,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不該。
結交一個百里屠蘇這樣的朋友倒也不錯,怪是怪了點,總比學堂裡那些書呆子好得多。他一直想要結識一個行走江湖的俠客,最好能夠結伴同行,在這廣闊天地闖蕩一番也好漲漲見識,最好能夠降妖除魔,施展拳腳!
嘿嘿,如此想來,這願望倒是實現了一半,果然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古人誠不欺他啊。
“哎呀,你既拿我當朋友,我便也拿你當朋友!不過我曾聽說天墉城修仙之所,戒備森嚴,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被人潛入殺人都抓不到,還拿你頂包!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方蘭生提起他才猛然想到,真正殺了他師弟之人是誰?天墉城之內可出入自如,殺人之後還可以從容脫身。他目的應不是為殺肇臨,肇臨平日老實,想來兇手是為陷害他,好讓他出了天墉城下山來。
此人定與害他魂飛魄散之人是同一人!
這麼追溯回頭,整個計謀竟是從天墉城就埋下的。他呆在天墉城有師尊庇護,輕易無法下手,唯有在紫胤真人閉關之時逼他下山方能計謀得逞……如此說來,夢魘之事也頗有玄機,指不定也是有人下的套。
人心難測四個字,他看得果然不夠通透,輕易被人算計至此!
他身上有什麼值得對方如此算計?
焚寂,煞氣……烏蒙靈谷……女媧娘娘,風廣陌……青玉壇……青玉壇?歐陽少恭?
百里屠蘇握拳砸在樹上:“該死!”
為什麼偏偏就是想不起!明明重頭再來!明明有機會扭轉乾坤,為何就是想不起最重要的一環!
方蘭生嚇了一跳,以為他是氣憤被人誣陷,安慰他道:“他們雖然過分,你也不必如此生氣,我看那個小姑娘很是信你,看來天墉城內也不是個個都很壞的嘛!”
“……蘭生,你二姐,對你可否重要。”百里屠蘇看著方蘭生,問道。
“啊?我二姐啊……怎麼說呢,她雖兇了些,對我卻是極好的。說來不怕你笑話,我爹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出了家,我娘一氣之下常住庵堂吃齋唸佛去了,我打小便是我二姐帶大的,她同我是母親一樣的存在,雖說老與她吵架,嘿嘿。書曰父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