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然莞爾,“不留下來報效祖國?”
“當初我走的急,惹怒了設計院的領導,卡了我的檔案,你也知道在華夏,沒有檔案關係,想找一個正規點的研究所和設計院之類的工作,難於登天。”
林洛然想了一會兒,又問:“你學的,是和航天技術有關吧?”
裴元點頭。
學航天技術的本科生也能進設計院,裴元必然基礎知識十分紮實,林洛然轉念就有了主意:“我說,那兩個蒲團,你沒給我扔了吧,裴同學。”
提到蒲團,就難免讓裴元想起當初在華山之顛發生的事情,萌動的心思彷彿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晃已然六年多,他和夏冰言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蒲團當然沒丟,就在裴元老家。
林洛然向食堂的工作人員借了紙筆,寫了林家的地址和袁也的電話號碼,叫裴元先將蒲團帶去蓉城,袁也會替他聯絡陸三春,如果背景無問題,會安排他去基地。
裴元拿著紙條發愣,再想追問,抬頭已經不見了林洛然的蹤影。
只有桌上還沒收走的碗筷,證明這一切,並非是他的臆想。基地就基地吧,一個男人,並非只有愛情才能活下去,他還有事業。
裴元鄭重收好了地址,起身離開了食堂,慢慢走出了南航的大門。
畢竟是曾經相愛過的兩個人,這一時刻,夏冰言像感應到了什麼,心中空蕩蕩被人挖走了一塊般,她沒有在人群中發現裴元……
她似乎已經永遠失去了那個愛逗她笑的少年,年少的青春再也不會回來,時光荏苒,從此這條路上,只剩下夏冰言自己。
她嘴裡此時唱著的,明明是首歡快的歌,夏冰言的淚水溢位,沾溼了妝容。
那些搖旗吶喊的粉絲,突然發現舞臺上那個完美無缺的偶像,毫無形象蹲下來,哭得像個任性的小女孩。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沒有下一次,沒有機會重來,沒有暫停繼續,錯過了現在,就永遠永遠的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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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了瑣事,林洛然輕裝上路。
她定了晚上的火車票,買了一些零食掩人耳目,到了晚上十點,在一片擁擠中,火車駛離了金陵站。
火車中有一股混合的怪味,讓林洛然幾乎食難下嚥,然而這樣的環境她還得呆四五十個小時,不得不捏著鼻子泡了一碗麵來吃。
十一點熄了燈,林洛然躺在臥鋪上,蓋著被子,一晃一晃很快進入了夢鄉。沒有修煉,沒有使用術法,她只有將自己變成最普通的旅人,以一顆平常心來看待這一次的旅行,或許才能找到她所想要的東西。
到了第二天,林洛然已經幾乎察覺不到車廂的異味了,她才自己是徹底融入了這裡。
第三天七點半,林洛然才到了目的地。
夜晚的拉薩,看上去和別的內陸城市並沒有什麼差別。林洛然有些缺氧,休息了一會兒才調整過來。
說藏語的有,也有西裝革履操著地域口音的普通話,林洛然順著人群擠出了車站。
這地方晚上治安極亂,她沒有乘夜在城裡晃盪,而是找了家家庭旅館,洗了一個熱水澡,用在樓下吃了一些帶著羶味,十分地道的羊肉串。
也有賣烤餅的,那樣大一張餅,林洛然故意自己一天都吃不完。
晚上確實是少有女性在大街上晃盪,像她這樣落單的女遊客是十分危險的,家庭旅店的老闆看到一夥藏族青年走過來,招呼著林洛然快點上樓。
別人是好意,林洛然將羊肉串打包,提上了三樓的小房間。
床鋪還算乾淨,看了一會兒電視,竟只有本地臺,她還沒學過藏語,吃了羊肉串,乾脆倒床就睡。
到了半夜,羊肉的騷膩讓她起來找水喝,從窗戶裡往外看去,喧囂的城市已經靜靜安靜,雖然拉薩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林洛然還是感覺自己在半夢半醒間,有人手持轉經筒,吟唱著她聽不懂的密宗經文。
第二天一早,林洛然喝過旅店提供的酥油茶,就著茶吃了兩個肉包子,退了房,揹著大包往內城而去。
以布達拉宮和八廓街為中心的拉薩新城,北至色拉寺,西至堆龍德慶縣。縱目眺望拉薩城,郵電大樓、新聞大樓、拉薩飯店、西藏賓館及各色建築物星羅棋佈,互為參錯,連連綿綿,一片新輝。
據說文成公主嫁到吐蕃時,這裡還是一片荒草沙灘,建了大昭寺和小昭寺後,傳教僧人和前來朝佛的人增多,松贊干布又在紅山擴建宮室,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