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春水默了片刻,又問他:“你喜歡葉寒?”
“喜歡。”方易回答。
白春水:“你喜歡他什麼?”
方易:“什麼都喜歡。”
白春水重重地拍了方易的肩膀:“盲目的愛情!一個理智的成年人是不應該這麼快就決定愛不愛的,我可以用親身經歷告訴你,這種愛情往往……”
方易把昨晚沒翻成功的白眼都給了白春水。
“首先你要有……”他說。
白春水於是不出聲了。大福打不過葉寒,每每爬到他身上立刻就被揪下來,挫敗感強烈,於是撇了葉寒,溜到白春水身邊蹭蹭蹭地從下往上爬到他手臂上。
沒有愛情的白春水本想回去,但想到自己還要去找陳四六拿東西,只好跟在方易和葉寒身後,陪著兩個手牽手的人逛這一片山。
太礙眼了。他又沒人可以發牢騷,只有大福貼著他臉龐撫慰著他。
山裡雖然很大,但住人的地方不太多。葉寒和方易很快就走完了。方易一路上問個不停,他覺得好像每個地方都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葉寒存在,舊衣服亂頭髮,有一雙亮眼睛。
“你看到什麼了?”葉寒忍不住問他。
方易於是告訴他自己在岑芳春的記憶裡看到了童年時候的他。葉寒呆了片刻,聽見方易說“太萌了好想親”的時候臉紅了。他回頭看白春水跟在他們後面,一邊走一邊盯著腳邊的灌木找草藥,於是將方易一把拉到跟前親了一口。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方易的臉騰地紅了,拉著他的手傻笑。
白春水鬱悶地站在後面,小聲跟大福說:我們還是回山裡吧。
前方的路上突然跑出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看到葉寒和白春水立刻滿臉喜色:“老葉!老白!”
“四六!”白春水激動地扔下葉寒方易,奔過去狠狠抱了一把陳四六。
葉寒向方易介紹陳四六,說他是個學霸,十幾年前為了追求生命的自由獨自揹包到山裡來尋求心靈的安寧,失足摔下山,就此安寧。他的靈體飄忽不散,天天在山腳下堵人,見著學齡兒童就鑽到人夢裡問他“知道怎麼考出好成績嗎”,攪得周圍好幾個村裡的孩子天天做惡夢,成績急劇下降。
後來葉寒跟著幾個滅靈師出門學習,滅靈師本想把陳四六解決了,最後是老鬼把他截了下來,讓他在這裡待著,發揮些餘熱。陳四六雖然是個靈體,但能和這裡的所有人交流,他不能動手,於是指揮著別人動手,居然也把水力發電機、太陽能熱水器之類的玩意搗鼓了出來,還像模像樣。葉寒等人就此過上了小康生活。
方易的那條狗牙項鍊就是陳四六做的。他忙不迭與他握手,心想要不是那條項鍊,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遇上葉寒,甚至早就死了。
心裡這樣想著,手上握得更緊,十分誠懇,把陳四六疼得以為自己和他有仇。
陳四六白白淨淨,書生氣很濃。要不是葉寒說明,方易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實體化了的惡靈。
“見到你們就好了。”陳四六帶著幾個人往山上走,大福盤在他亂糟糟的頭頂上,“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們找出點眉目了。”
“好,謝謝你。”葉寒說,“他具體在哪裡?”
“這個沒找到。”陳四六晃晃腦袋想把大福甩下來,沒成,“只知道他去找一個特定的人。目標太多了,我還沒篩選出具有較大可能性的那個。”
方易好奇道:“你們在說老鬼?”
“嗯。”葉寒繼續問陳四六,“去找什麼特定的人?”
“遊雲會跟你們講。資料是她負責查的。”
見到遊雲方易又是一陣感激,連葉寒都有些莫名其妙。
遊雲很久沒見白春水,抱著他親了幾口。陳四六沒什麼反應,倒是大福從他腦袋上飆到遊雲肩上,威脅似的露出細細的小尖牙。它變小之後遊雲一點都不害怕,拎著尾巴把它甩到裝雞蛋和鳥蛋的筐子裡:“吃不著聞聞也好。”
大福氣得直噴氣。
遊雲把一堆書卷攤在桌上:“老鬼在離開這裡之前,在藏書閣裡呆了挺久。他拿走了好幾本書,四六這邊都記著。但他沒有把書帶走,好像只是翻閱而已。”
書卷上大多是古文字,方易眼睛大亮:託曾跟著導師做過古文獻專案的福,他認得不少。
但葉寒攔著不讓他看:“別看,這些書裡有古怪。”
遊雲也笑著把方易略略推開:“方先生可不能隨便看。我和四六是靈體,看了沒事。你和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