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方,抬頭時看到葉寒盯緊自己,臉上有些可疑的紅。

“你臉紅什麼?疼?”方易把酒精又倒了點出來,“疼就忍著點,不然喝屍水。”

葉寒看他認真為自己著急,心情很好地應了。

放好酒精紗布,又在葉寒抗拒的眼神裡把屍水放好,方易冷著一張臉問:“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黑水沾上襯衣的時候葉寒就知道可能不太妙了。他已經立刻脫下衣服,還在方易看不到的地方擦過,但毒素顯然已經侵蝕了面板和肌肉。葉寒回來的時候已經覺得肚子上熱得厲害,隱隱發疼,藉機搭在方易身上走。

這種屍水對其餘的滅靈師來說很普通,但對他來說卻是極度危險的。葉寒看著被包紮起來的肚子,心裡盤旋著很多想法。

他的身體已經慢慢失去了正常排出毒素的能力。

“想說的。你後來不是生氣了麼?”葉寒輕聲說,“然後就忘了。”

方易覺得他簡直就是在狡辯,但想想覺得自己的那通氣確實發得沒什麼根據,心裡有點愧疚。他覺得應該安慰一下葉寒。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去房間睡吧。”他說,“明天跟我去醫院,一定要檢查。”

葉寒先是笑,然後立刻又拉下臉。

“我不用藥,去醫院做什麼?”葉寒用眼神指指電視櫃下面的抽屜,“上次拿回來的藥我也沒吃過,你知道的。”

“去不去?”

“不去。”

方易完全沒辦法,突然之間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那我要去醫院複查,你陪不陪我去?”

葉寒:“……”

方易看著他。葉寒內心掙扎了半天,方易的安全問題還是壓倒了一切,他很快敗下陣:“好……去。”

方易瞬間get到了一個讓葉寒聽話的方法:把事情往自己身上牽扯,葉寒不會不答應。

短暫的小愉悅之後他想起葉寒說的話,“不是可有可無的別人”,不由自主地想笑,忙拿起桌上的零食放進口裡,掩飾臉部表情。

早上七點就到醫院排隊掛號,縱使這樣,領到的號也排到了50以外。方易和葉寒乾脆在門診樓和住院樓之間的廣場上發呆。

“你掛外科?”葉寒看著單子,“你不是複查腦袋的狀況嗎?掛什麼外科?”

他滿腹狐疑。

“先掛外科,檢查骨頭的狀況。我可是斷過手腳的。外科再開個單子去拍片,很快的。”方易亂扯一通,他心想你連掛號的流程都不懂,怎麼可能識破。

葉寒果然信了。

廣場上三三兩兩坐著許多人。葉寒跟他討論了一會早餐吃的魚蛋面和昨天吃的牛排粉哪一個更划算,說著說著開始打呵欠。

方易趁他精神不太好,問了個問題:“為什麼我撞死了個人但什麼責任都不用負?”

葉寒的呵欠頓在半途。他坐直了身子,直視前方。

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方易才明白這人在裝作沒聽到自己的話。

“告訴我吧,葉寒。”方易帶了點懇求的意味對他說話,“詹羽說可以問你和廢柴,我只能跟你溝通。”

葉寒起身站著,姿態很僵硬。方易知道他在思考,忙保持著安靜。葉寒走了幾步,回頭看他。清早七八點的日光照在兩人身上,方易坐在一棵柳樹下,青蔥的葉片在風裡陽光裡緩慢搖盪。他看著葉寒的眼神是完全信任的。

過了很久之後,葉寒想起這一天還是覺得很奇妙。他是被方易的眼神打動的。這個人毫無保留地信任著自己:他在那一刻意識到,能遇到這樣的人是普天下大多數人求而不得的運氣。

他習慣一個人行走和幹活,所見的大都是恐懼和畏葸的眼神。他在這裡只信任方易——葉寒心想,彼此彼此,方易也只信任自己。

他坐回方易身邊。

“我的父母親都是滅靈師,葉氏一脈是沿承滅靈師血脈的家族,我父母親是遠房的表兄妹。以保持家族血統純正性為名所生下來的我,很遺憾,缺少了對滅靈師來說最重要的能力,鑑別惡靈。”葉寒說,“除此之外,我的身體不能自行排出毒素。以前還可以透過調養和休息來讓毒素稀釋或化解,現在越來越難了。”

因為滅靈師行蹤不定,從小葉寒就被父親扔在家裡,讓家中的老人撫養。長到了一定年紀,他被送進山裡,在一個叫老鬼的人手裡學活命和剿靈的技術。

“老鬼是個護林人,一直在山裡生活。和我一樣的孩子有好幾個,被他折磨了十年還能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