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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許多八卦,還有很多細節,回家趕快跟葉寒分享。

“她兒子現在找不到,沒辦法檢驗那個骨頭是不是祝正義的。一個人離家出走,想找回來也很難啊,而且……”方易說了半天,抬頭看到葉寒靠在窗臺上,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

他手臂上的黑色痕跡依舊存在,暫時還沒能消退。方易沒辦法從葉寒這裡問出那四十年的屍水對他造成了什麼傷害,也沒法向廢柴詢問它到底是什麼來歷,現在連分享個八卦也遭到了無視,很是寂寞。

“你的手還好嗎?沒辦法恢復了嗎?”方易轉口問。

葉寒擺擺手,有些疲倦地靠在窗臺上閉了眼。方易很無趣,站在他身邊,看到樓下出現幾個警察,正在詢問樹影下打麻將的人。

“既然現在是夥伴關係,你至少也跟我多說幾句話吧。”方易說,“你總是成竹在胸,廢柴又什麼都問不出來,我心裡沒有底。”

葉寒總算開口:“我以為你不太在意這些事。惡靈解決了就行,其他不重要,你是這樣想的吧?”

方易笑了:“怎麼可能不在意。我是第一次見識那種場面,廢柴也是我撿回家的貓,你更是……對吧。你有你的秘密,所以我不要求你全都說出來,但至少透露些資訊還是可以的吧?”

“好。”葉寒抬起頭說,“那我告訴你祝正義最後跟他老婆說了什麼。他說阿秀,我愛你。”

方易呆了片刻。

“那個老太婆,又可憐又可笑。”葉寒說。

“可笑是什麼意思?可憐又是什麼意思?她殺了人。”方易反駁,“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選擇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丈夫,我理解不了。”

葉寒看著他,緩慢說:“她不需要你理解。你要老是這樣想,以後會很累。成為惡靈的人,總有自己的故事。把它當做故事就算了,你理解一個故事做什麼?理解了又有什麼用?”

“那你說她可憐又可笑……”

“我把這當做一個故事來看,當然有評論的資格。可憐你懂,可笑……你真覺得祝正義說那句話是真心的?不,他很毒。”

方易當然明白。論起心狠,祝正義毫不遜色於祝媽。他心裡的感受太複雜,一時間理不清。祝正義的這句話,等於將祝媽的餘生都死死釘在了悔恨與痛苦之中。

“……你今天話很多。”

葉寒看看自己臂上的痕跡,又閉眼了。

沉默中,敲門聲突然響起。

來訪的是方才在樓下詢問的一個警察。看到方易開門,他露出開朗的笑容:“方易,你好些沒有?”

方易很快記起,自己回家那天似乎也在路上見過這個警察。他和方易很熟悉,看到他拄著柺杖下車,還專門過來幫忙攙扶他上樓。

“詹羽。”他想起這個年輕小警察的名字。

再回頭時窗臺上已不見葉寒。方易給詹羽倒了杯茶。因為祝媽的事情,詹羽和同事到這邊來尋訪知道祝正義的老人們。他說特地上樓找方易聊天。方易只知道詹羽是這個身體前主人的好朋友,所以在聽到他說“我過來住幾天”時,很茫然。

“住幾天?”方易看了看自己一室一廳的房子,“住哪裡?”

“睡這裡就行,又不是沒住過。”詹羽拍拍沙發,“就是晚上找個睡覺的地方而已。我暫時不想回家。”

“為什麼?”

詹羽清清嗓子,小聲說:“我房間裡有個人。”

他說事情發生在幾天前。因為所裡最近工作太多,獨居的詹羽回家常常累得矇頭就睡,睡醒就上班。前幾天他終於獲得休假,樂顛顛地在家裡玩了一晚上游戲,心滿意足地關燈睡覺。

燈才剛熄他就覺得不對了。

電腦桌和牆角形成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人。

☆、第四個人(1)

電腦桌和牆角之間有幾十厘米的空隙,什麼都還沒放。詹羽僵硬的手指還停在開關上。

月光透窗而入,將那個蹲著的人影照得十分清晰。影子披著一頭長髮,無聲無息。

他怔住了,背上冷汗涔涔。好在怎麼說也是當了幾年警察的人,他儘量鎮定下來,立刻開燈。燈光亮起,那處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詹羽又關燈。稀薄月光中,那影子依舊靜靜蹲在原處,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鬼氣森森。

他把臥室的燈開了,抱著被子枕頭走到了客廳,抖了半天才鋪好沙發。詹羽小聲唸叨著“急急如律令”“冤有頭債有主”,哆嗦著鑽進被窩,伸手關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