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悉心照顧,到了時節,開了花結了果,又有出不盡的風頭,小娘子們會珍惜地將它飄落而下的花瓣接在手心,輕輕嗅著,又笑嘻嘻地在樹間玩耍追逐,亦或是張口吟一首小詩以作讚美,不一而足。
鄭媞等人到那兒的時候,正趕上有正在賦詩,見到七娘來了,紛紛讓她也來,七娘笑著讓道:“我這東道主怎的也被你們拉下水了?再作弄我,今日的桃花酒跟五色飲都給你們換成涼白水,看你們還跟不跟我鬧了。”
這個“威脅”有點兒狠啊,眾人都嘻嘻哈哈地說她不厚道,然後就有人說:“阿如姐姐這不是找了幫手了嗎?”說話的是一位十歲左右,穿著藕色圓領罩袍的嬌俏小娘,十一娘輕聲地跟鄭媞說,這是三皇子家的三娘子,名喚劉慧的……
鄭媞輕輕地“嗯”了一聲,正巧那位三娘子望了過來,鄭媞對她微微點頭笑了笑,許是有些驚訝,但劉慧同樣報之以微笑,道:“這便是鄭家的十娘子吧?我在家行三,你喚我三娘或者慧娘都可以。”
鄭媞便從善如流地喊了聲“慧娘姐姐”,又介紹了自己的閨名,相互之間似乎很快便親近了起來似的。這時候,鄭媞曾見過一面的邵家四娘子也來了,先是告罪說讓大家久待了,然後有些驚奇地看著鄭媞,親熱地上前,道:“阿媞妹妹也在。”
“四娘姐姐。”邵四娘雖說比鄭媞長了一歲,但是至今未有起名,她家裡沒有叔叔伯伯之類的,兄弟姐妹們共同序齒,倒也不擔心會叫混了,外人提到的時候,再加一句“太尉家的四娘子”,便就什麼都明瞭了。
“四娘與阿媞竟也認識的嗎?”不知誰問了一句。
劉慧笑著道:“現下誰人不知邵家三郎君乃是鄭先生的高足呢,認識有什麼稀奇的?”這倒不是假話,鄭澤本身極有才學,很是有一些聲名,就是士族子弟中欲要投在其門下的也並不在少數,這邵三郎時常出入鄭府,久而久之,就算是不特意去宣傳,大家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大家都是嘻嘻笑著,邵四娘子面上依然盈著笑意,不過能看出來並沒有一開始那麼高興了,有人卻還要火上澆油:“俗話說得好,七歲看老三歲看小,邵三郎都已然長成了,還有什麼好教的?依我看,還是邵五郎更可塑一些呢。唉……”
說話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在一群小娘子中算是年紀最大的了,之前十一娘與她說過,這是左武衛將軍林家的大娘子,喚作林孟孃的,按理說這林將軍也算是邵太尉的下屬……
這話兒算是說到邵四孃的心坎兒上去了,不過她到底是邵家的女兒,再是討厭邵三郎,那也是自家兄長,容不得旁人說三道四的,便沉了臉不去理會那林孟娘,只是對鄭媞道:“咱們去亭子裡坐會兒歇歇腳吧?”
鄭媞也並不喜歡聽方才林孟娘說的話,便應了邵四娘子的話兒,往亭子處走去了。
林孟娘被忽視了個徹底,顏面盡失,但是又不能發作,頓時面色很是難看,咬著下唇,在原地跺了下腳,憤憤然地與幾個平日裡玩的還不錯的小娘子們往另一邊去了。
這種賞花宴一般都很隨性,人有沒有來齊也並不重要,更是沒有特定的案席,亭子、林間、池塘邊的小石桌椅,亦或是架好了的鞦韆,都可以作為暢談玩樂的場所,隨心所欲即可,是以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地湊一塊兒的。
七娘很快就著人拿出了一套紫砂茶具出來,劉慧奇道:“怎的要我們用這小小茶盞來吃酒嗎?”
“這是給八娘準備的,你去吃你的酒。”正說著,劉慧心心念唸的桃花酒上來了,鄭媞與十一娘也都拿了一杯在手,輕輕地啜飲了一口,面色忍不住地有些古怪,七娘卻是急急的發問:“如何?”
鄭媞微微扭曲了五官,十一娘已經吐著舌頭放下了杯盞,指著七娘道:“謀殺呀,這能酸死個人,怎麼讓你做出來的?”
鄭媞也道:“七娘你自己做的嗎?這根醋似的。你自己嚐嚐看。”
其餘幾個還未來得及下口的不由得慶幸,七娘苦了臉,“真的假的?”,然後自己也抿了一小口,果不其然,立馬有些僵住了。其實這醋也不是特別酸,不過是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吃下去有些接受不能,七娘這樣子已經有了準備的倒是還好了。
看她這個樣子,十一娘很沒有形象地哈哈大笑了出聲,鄭媞也被她的笑聲給帶的咧開了嘴角,抑制不住地發笑,七娘本來是有些難為情的,這一場賞花宴從頭到尾可都是她在忙呢,而且……這酒也是她自己釀的,沒曾想書上說的釀酒不成反成醋,倒是在她這兒驗證了。此時見鄭媞與十一娘兩個這樣不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