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說呀,你又在裹亂子!”
忽聽栗色罩袍的少年輕呼一聲,將“殿下”與黝黑臉膛子的少年都吸引了過去,奈何石縫兒就那麼點兒大,他們依舊啥也看不到。“殿下,您請!”
“殿下”被弄得一頭霧水,但是自幼被嚴格教導的他很是有已故端方君子之風,舔了舔唇,還是道:“不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不看又有什麼打緊的?況且阿孃是不會害我的……”又道,“二表兄、去病,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今日的行為實在是不應該。”
栗色罩袍的少年,也就是被喚作“去病”的這一位,倒是一位面白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模樣,只是此時的形容實在是有些猥瑣,擠眉弄眼的樣子看的“殿下”有些反感,只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說得“殿下”十分意動了。去病道:“看與不看,咱們今兒個都算是來了,日後傳出去,人家可不會以為咱們只是不小心跑進了公主府哩,那還不如直接夠本兒?哎呀呀,這些個小娘子可真是……嘖嘖,娉娉梟梟,豆蔻枝頭……”
“殿下……”黑臉膛子二表兄囁喏地看著太子。
太子輕輕地抿了抿唇,然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國家決策似的,道:“去病,你讓開,孤看一看。”
去病笑嘻嘻地挪開了些,還指點他:“東宮妃未定,次妃是那個池塘邊上的,穿著胭脂紅色罩袍,梳著單螺的,身材很窈窕的……嘿嘿,皇后還是很疼你的嘛,這下子林詹事一家算是徹底跟東宮綁上啦。”其他的都是廢話,最後一句聽得太子的心裡很舒坦,不知道是不是林孟孃的姿容還過得去,或許是太子未經人事,尚且有著一顆淳樸的少年心,總之現如今面上紅彤彤的。
又聽去病道:“還有那個,亭子裡的……那個是太尉家的四娘子,好像讓貴妃看中了,許是要抬舉呢,不過東宮次妃的位置可比六皇子次妃的位置有吸引力的多呢。”
聖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對待公主們倒是還好,算得上寵愛,可是對皇子們就一個字可以形容了,那便是吝嗇,只看如今即將而立的三皇子跟最受寵愛的六皇子都還沒有封號就足可見一般。
太子與那黑臉膛子二表兄也覺得十分地有道理,太子更是眼帶了讚許之一,心中對這張二郎的偏見略少了些,目光透過石縫兒往亭子處轉移,一邊將目光落在了正與九娘說笑的鄭八孃的身上,一邊問詢。
去病想也沒想地就說:“就是最醜的那一個。”
太子心裡咯噔一聲,想起了朝上邵太尉的黑臉以及魁梧雄壯的身軀,又想到羅驃騎將軍那滿臉橫肉的樣子……猶疑道:“阿孃只跟我提了林詹事的妹妹……”
去病這次倒是沒有說話了,倒是那二表兄道:“討了來,不去睡她不就行了?殿下瞧見了沒?時間差不多了……”
這話說得粗俗,但是還是挺有道理的,太子雖不太情願,但是想想於己並無什麼壞處,就沒有反駁。沒看到邵四娘子也只好作罷了,懷著少年人的心思,戀戀不捨地又看了眼鄭八娘,偷溜回宮。
這裡太子殿下終於走人了,陽石公主也算是略微鬆了口氣了,揮了揮手使侍候的僕人們通通退下,不一會兒,重重紗帳後面慢慢地走出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只著了一件亞麻織就的袍子,未著中衣,露出了精壯白皙的胸膛,且姿儀俊美,許是室內燒著火牆的緣故,男子的臉上還透著些許的紅暈,更顯得動人心絃。只見他輕輕地跪坐在了陽石公主的身側,溫柔地在其小腿上按摩揉捏,輕聲道:“公主在急什麼?”
陽石公主不答,只是怔怔的望著他的臉龐,眼帶痴迷,男子勾唇淺笑,端的是萬般風流,雙手往上挪移,身子也漸漸覆了上去,“陽石……”
………………………………
回到府裡,鄭媞與薛氏說了過幾日準備與邵四娘、劉慧等人一道兒去跑馬,問行不行,並且說自己已經先答應了,薛氏哭笑不得:“你既已經答應了,還來問我作甚?”
鄭媞只是嘻嘻笑著,埋到了薛氏的懷裡,嬌聲道:“阿孃行不行啊?”
薛氏拿她無法,說:“你自去好了,我哪裡限制過你了?”
鄭媞“哦耶”了一聲,又問:“我今天見到一個人,好不可理喻的。”然後將林孟孃的奇怪言行告訴了她,問,“她是不是與阿姐有過節呀?”
“林孟娘?”薛氏想了想,沒想出什麼來,倒也在情理之中,鄭姮已經出閣,五年前不過十一歲,那時林孟娘不過八歲,一黃口小兒耳,且兩人身份地位生活交際圈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能有什麼樑子?就算有,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