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為他老爸佈置的一步長遠的暗棋,他是屬於省廳系統的,按說省廳不管地方警局的人事,吳彥卓也沒有什麼直接的作用。但官場上的事,那也是千絲萬縷,以吳彥卓的家世背景,比顧維安李傑這個層次的人更早知道一些地方上的人事變動一點也不奇怪。表面上大人們說話李赫是插不上嘴的,不過這時候他也豎起了耳朵,他很想知道自己這隻小蝴蝶,現在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吳彥卓看著有些著急的顧維安笑了笑,說:“老顧你彆著急,組織上不是找你談過話了嗎?其實你下一步去哪你自己還不清楚?已經定了,以後就要叫你顧局了,副職,主持市局的工作,不兼政法委書記,不進常委。不過這也是暫時的,總不能一步到位嘛。”
顧維安鬆了一口氣,這確實是他自己所能瞭解到的情況,不過上面一直沒有個定論,所以他也一直忐忑不安。進不進常委他倒不在意,因為他最初最實際的目標只是支隊的正職,並能掛一個副局就好。現在雖然還是副局,但主持市局工作,可比他的期望要高了不少。
而市局的正職果然如他們之前推測的那樣,因為多方角力僵持不下,乾脆暫時不安置。現在顧維安這個副職主持工作,下一步就是朝正職靠攏,對於角力的各方來說,這不是他們想要的,但也比對手佔據這個位置強。
李傑舉起杯子,說:“來,老顧,顧局,敬你一杯。兄弟以後就靠你了。”
李赫看了老爸一眼,心裡笑了一下,老爸以前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也是最近明悟了不少,而且顧維安是他的老兄弟,他才藉著酒意來了這麼一句。反正已經喝開了,臉紅也沒人看得出來。
顧維安倒也沒有隻顧著自己高興,喝了李傑的酒,繼續問吳彥卓,“老李呢?有沒有什麼訊息?”
這個問題其實本來是沒有答案的,因為局裡這一次的人事變動,本來就是幾個正處副處的運作,李傑就是個括弧股級,這些事跟他沒什麼關係。顧維安倒是很希望李傑能提起來,因為他自己就屬於不靠邊不站隊的,上邊的沒有牢固的關係,就特別需要下面有人能給他撐起來。但即使他想提李傑,也得等他自己坐穩了位置再說,問這個問題,更多也就是一種額外的希望罷了。
李赫救了鄺行遠這個事情,李傑就是顧維安這樣的鐵哥們也沒有提起過。李赫從省城回來以後,專門和李傑聊過這件事,也把鄺行遠為了表達謝意,要幫李傑一把的心思告訴了李傑。鄺行遠這個關係李傑沒多想,主要是李傑自己覺得那不會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所以這會顧維安問起,他也沒當回事。
但是吳彥卓看了李傑一眼,說:“老李你遇到貴人賞識了,省廳井海峰井廳長和市委黃書記是老戰友,井廳長專門向黃書記推薦了你。”
“井廳長?”李傑聽得一臉的懵逼。
不要說李傑,就是李赫也真心覺得繞。
他知道老爸和省廳的那位井廳長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估計是鄺行遠的能量在發揮影響。
但這官場太特麼的繞了,鄺行遠自己是副市長,市委常委,其實他直接提議的話對李傑的影響會更直接一些。但是很顯然他直接提議並沒有什麼麼好處,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想,所以他透過關係,讓一位省廳的副廳長跟在信仰市當書記的老戰友推薦一個系統內的小人物,除非像李赫這樣一開始就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的人,否則根本想不出李傑和鄺行遠之間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聯絡。
李赫發現,鄺行遠外表豪放,其實心思非常的縝密,他是空降的副市長,李傑直接和他扯上關係不是什麼好事。官場上的事,多一些秘密,多一些後手,也是是一個基本的生存法則。
李傑一臉的懵逼,是真的懵逼,如果是鄺行遠推薦,那他毫不意外,但他跟井廳長又有什麼聯絡?顧維安也是看了李傑有一會,才想起一件事來,說:“對了,老李,你記不記得上半年井廳長來局裡視察工作,他在看了我們的一些卷宗之後,曾經把你叫過去,當眾誇獎了你的業務水平。”
李傑更加懵逼的問:“就這樣?”
吳彥卓呵呵一笑說:“老李,傑哥,其實你的業務能力在局裡都是人所共知的。你就是太不善於人際,所以局裡早就有意思提拔你,但是誰也不想做這種不沾邊不帶故還未必得到你的感謝的事情。不過上邊的人就沒那麼多想的,覺得你行,就在某個正式不正式的場合提一下,也許就是想起了提一下,聽的人也未必就聽進去了。但有時候,人的命運,就在這一下之間,發生了改變。”
有的人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