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一頓劈砸,早就乾的不能再幹的木頭,偏偏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紋理清晰,幾鏟子下去,變成粗細長短不一的木瓣。
也看不出是什麼樹木,但是聞著氣味,似乎有點松樹的油香。熊胖子拿起一根細一點的木頭瓣子來到油桶邊,開啟鐵蓋,伸進去沾了點燃油,然後再把油箱蓋子擰緊。
“咔嚓”點菸的打火機一聲脆響,那沾了燃油的木頭轟的一下就著了起來,也不怕壓火,將其餘的木頭瓣子往上面一扔,不一會就燒的噼裡啪啦直響,一大堆篝火就點燃了。
門裡的空間很大,這裡似乎是進入金字塔內部的一個走廊,剛才打著車燈進來,一直照著前方,也沒人仔細看牆壁,這篝火一點燃,四面放光,倒是讓靜下心來的人們看到了這些近在咫尺的黑色牆壁。
這上面有著很清晰的浮雕巖畫,可惜上面的色彩已經斑駁,但是雕刻的線條一點也沒損壞,也不知這些黑色的石頭到底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竟然能夠抵抗歲月的侵襲。
雲崖暖向來對這些東西沒啥愛好,一個人坐在火堆邊,把炭火勾出來,加熱牛肉罐頭,這玩意兒,還是熱著好吃一些。
可心就不行了,這丫頭一看到歷史滄桑的東西,就和打了興奮劑似的,研究個不停,讓雲崖暖大跌眼鏡的是,熊胖子竟然也吹吹呼呼的和她一起研究,也不知道是真懂還是為了泡妞。
這些巖畫除了古老以外,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多是一些動物和土著狩獵的畫像,雲崖暖眼前就是一個獵人拿著弓箭射殺一隻黑熊的畫面,箭只射在黑熊的胸口上,黑熊掙扎逃竄,獵人緊隨其後追趕,雖然沒了顏色,但是依舊栩栩如生。
不遠處可心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喊著熊胖子道:“大個子,大個子你快過來看看,這刻畫和咱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大門的雕塑一模一樣!”
熊胖子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注目一看,心話:“可不是一樣嗎!”這玩意長得太有特點,一條長尾巴,九個腦袋,看一眼後悔好幾天,睡不好覺。
可心對著身邊的熊胖子繼續說道:
“我覺得,這個雕刻的形象,應該是山海經之中記載的相柳!大荒北經記載: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環,食於九土。這兇獸除了愛吃人,最喜歡的就是吃沙土,你看這裡到處黃沙,正是它的好菜園!”
大胖子深諧泡妞之道,知道這小女孩你不能總順著她,那樣她會覺得你沒個性,於是想都沒想,張嘴說道:
“我說小可心吶,你可長點心吧!挺聰明個孩子,不要總把腦筋想歪了,看到點東西就和神話聯絡到一起,對待歷史,對待考古,你這樣是不對滴,不嚴謹,有瑕疵!”
這話說得,和教授訓學生似的,倒是把可心唬住了,小丫頭急忙問道:“那你有什麼看法?”
熊胖子為了顯得年輕,能配上鮮肉小可心,把鬍子颳了成天喊自己是90後,不過大家一致認為,他是90後上的中學很有可能!要不就是長得太著急,油門加大了!
這胖子有鬍子的時候養成了習慣,這時候用手捋了一把光溜溜的下巴,吧唧吧唧嘴,說道:
“你只說了前半句,沒說後半句:其所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為池,群帝因是以為臺,在崑崙之北。”
這傢伙文言文張嘴就來,而且還有那麼點念唐詩的味道,有轍有韻的,讓旁邊的雲崖暖都有點佩服這傢伙確實有點料。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相柳可以嘔吐毒液形成水味苦澀的惡臭沼澤,發出的臭味甚至能殺死路過的飛禽走獸。它隨同水神共工發洪水傷害百姓,半途遭遇一心治水的禹,共工不能戰勝禹慘遭流放監禁。相柳不思悔改,繼續為惡,被大禹殺了。
這傢伙的血液流淌過的土地五穀不生,彌留的口水形成劇毒的沼澤,大禹用沙土填平了三次,都沒填住,最後只好在旁邊建造了眾帝之臺來鎮壓。
熊胖子見可心看自己的眼神帶著點佩服的顏色,不由得心下竊喜,繼續侃侃道:“所以,若這浮雕是相柳,那麼這裡應該是一片沼澤,而不是沙漠!”
這個解釋多少有些牽強,畢竟相柳生病嘔吐或者死了流出的鮮血才能形成那樣的地形,所以這回答自然滿足不了可心的認可,小丫頭撅著嘴道:“你這說法我不敢苟同,那你說說,這應該是什麼的雕像!”
熊胖子看可心噘著嘴,不但沒有擔心,反而更加高興了,這男女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