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剩。
“m”雲崖暖大罵一聲,一手抓住戴安娜的左腳,不讓它被那些觸角捲走,另一隻手把長槍掄起來,刀刃畫著弧線把戴安娜身上的觸角斬斷,她跌落在雲崖暖懷裡,香風撲面腦後而來,無從躲避,雲崖暖只好一把撲倒在地,抱著戴安娜打著滾躲開,那些細長的觸角鞭打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脆響,留下一道道帶著粘液的痕跡。
這傢伙估計很久沒有吃到肉了,此刻兩塊香噴噴的人肉就在它的眼皮子底下,估計是饞的流出了哈喇子,雖然心裡咒罵這棵人面樹的十八輩祖宗,卻不得不不帶著戴安娜左右滾動,躲避這些觸角的襲擊。
要是雲崖暖自己的話,要躲避出這些樹葉的攻擊範圍跟容易,但是帶著身體扭動,失去神志的戴安娜,他根本沒機會逃脫。躲避的過程中,其後背也被枝條掃到一次,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那種疼痛就好像在本來就存在的傷口上撒了一層辣椒粉。
不過有的時候疼痛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疼痛大多證明這些傷口處沒有毒,沒有神經毒素。
然而再這樣下去,等雲崖暖體力稍微匱乏,兩個人都會成為大樹的食物,好在傷口的疼痛讓他不用時刻惦記自己會被這些香味迷惑,分出心來專注的想著對策。
來路上蒿草密集,估計人們掉在上面應該摔不壞,想到這,雲崖暖藉著一次躲避,打著滾站了起來,藉著腰部旋轉的力氣,把戴安娜甩了出去,撲通掉在厚厚的蒿草上,同時也逃出了樹葉的攻擊範圍,而自己則因為這一下停頓,被觸角似的枝條直接套住了脖子。
脖子被纏住是最可怕的事情,這是所有哺乳動物的弱點,老虎被飼養員套住脖子,都會安分守己,別說是人。好在當年特訓的時候,教官專門針對這方面做過訓練,讓士兵們習慣這種脖子被襲擊的恐懼,你不知道那訓練有多麼恐懼,一群人圍觀你在歪脖樹上上吊,那可真不是好耍子地。
士兵們抗拒這種感覺,因為當自己的脖子在繩子上一勒之後,你的手腳全部失靈,無法拿上去對自己進行解救,力量好似全部消失,舌頭因為窒息長長的伸出嘴巴外面,除了恐懼還有無助。
最可怕的是,這種感覺你要經歷無數次,直到你不再恐懼,直到你能夠隨心所欲的繃緊脖子兩側的兩根大筋,直到你可以用兩根大筋保護咽喉,能在被吊住脖子的時候抬起你的手,你才算這個科目畢業。
那是最難忘的訓練,每個當時的戰友對此都心有餘悸,但是後來在任務中特種兵們也才明白,這樣的針對訓練是為了救他們的命。當被歹徒在身後用手肘勒住脖子準備絞殺的時候,你可以冷靜的找出破綻,反敗為勝。
今天,這個特訓又救了雲崖暖一次,當那些枝條勒到他的脖子上面時,脖子兩側的大筋不需要大腦支配,自行高高的繃起來,最大程度的保護了他的氣管咽喉,給自己預留了可以行動的時間。
這個時間不會持續很久,很快這些柔韌帶著粘液的枝條就會腐蝕掉他的面板,深入到他的肌肉當中去,槍為百兵之王,最是難練,所以又月棍年刀一輩子槍的說法,而槍法中最難練的卻是長槍短打。
一兩米長的長槍,要練到能像用匕首一般,刺遍你周身三百六十度,時間不能超過五秒,這才算小成,雲崖暖家裡祖傳的北派形意拳,拿手的就是這槍法,他小時候雖然玩略,但是被家父逼著,卻也練了些真本事。
觸角在他身後纏著他的脖子,在長兵器看來,這就是死局,但是一旦掌握了短打的方法,卻也不難破解。手握槍桿前端,槍刃傾斜,身體藉著觸角後扯的拉力一個急轉身,鋒利的刀刃立刻將脖子後面的三根枝條割斷。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人面樹更猛烈的攻擊。
第二十四章 睚眥必報
密集的觸角枝條密集的向著雲崖暖纏繞拍打而來,這棵大樹被他切斷了那麼多觸角,此刻已經是怒火攻心了,不吃掉他誓不罷休的架勢。
可是此刻身邊沒有了戴安娜絆手絆腳,它想拿住雲崖暖只能是妄想。
眼看著那些藤條從他斜上方撲面而來,他沒有如以往一般在地上打滾躲避,而是反其道而行,在那些枝條慣性達到極致來不及改變方向的時候,雙手撐著硬木杆,身體魚躍而起,藉著硬木杆撐地二次騰空借力,徑直落在原處的蒿草上,摔了一個狗搶食。
已經出了人面樹的攻擊範圍,不必再擔心被攻擊,全身摔得生疼,雲崖暖緩緩動了動手腳,發現並沒有什麼內傷,這才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被枝條腐蝕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直抽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