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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近處是翠綠色,遠處是中綠色、淺綠色,樹木花草缺乏的地方是土色。太陽被雲朵遮蓋後,遠山暗了,淺綠色變成中綠色,土色不再清晰,近山的顏色更深,成了深綠色。雨前,遠山被霧水籠罩,山頂的顏色和霧色相同,霧色也就是遠山頂天空的顏色,而在觀察者頭頂可能是純淨的天藍色,下雨時,遠山被籠罩在昏白色中,看不見,片刻後才能看見它的形狀。山體顏色是隨空間距離、天氣狀況的變化而變化的。我一直在尋找不變的東西,我們坐在這裡,身邊的山體是不變的。這就是我要的。我記下這裡的一顆翠竹,一塊普通石塊,來年再來,它們還在,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我在石階上踽踽獨行,沒有朋友,我要在書中找到確定的東西。再次見到還是老樣子的東西。

老師,那天我媽帶我去掛吊水,有兩個吊瓶,一個裝吊水,一個裝溫水,裝溫水的是暖瓶,放在我手裡暖手用。你的腿就是我的暖瓶。她的手放在我腿上。六歲女孩。

按加速器,跑步機在加速,十分鐘過去,汗水溻溼了坎夾。各種體育器材齊備,鍛鍊到了全身的肌肉,優惠卡八十元/月,教練放心不下是舉重的鍛鍊,年輕人心高氣盛,總認為自己可以舉起百餘斤的重量,沒有經過正規訓練,貿然抓舉是很危險的。他走到舉重器械旁邊,彎下身去,手掌向下,雙手之間的距離略寬於肩,深吸口氣,把它舉與肩齊,氣吐出,舉之至頭頂。放下的過程和剛才的過程相反。鍛鍊力氣的最佳辦法就是舉重。還有女孩子來鍛鍊,他們不是來舉重,而是來跑步和跳舞,有專業的老師教她們。老師的身材很棒,老師交完一套舞蹈後走開了,接著是電視教學,美國的女舞蹈教練,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的外表。她把動作分解的很細,由慢而快,學生都很認真。身材好精力充沛的學生跳的舞步就是好看,身材差的學生是不應該學習舞蹈的。舞蹈是身體的藝術。如果舞蹈也可以說成是藝術的話。我喜歡上健身房,不是因為我相信大量運動可以強身健體,而是因為我想發洩自己的力量,釋放自己的能量,每當鍛鍊完後,總會感覺到累,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會想,夢也很少做。這種感覺很好。我喜歡這種感覺。長壽的人不一定天天做高強度的鍛鍊,但是短命的人肯定不是很勤勞的人,衝這一點多做鍛鍊也是值得的。當一個人不知道一天該做什麼的時候,也就是空虛的時候,如果這時候精力很好的話,就會產生很多莫須有的愁苦,情啊愛啊不得啊什麼的,思慮過多傷神傷身。如果精力不濟那更糟糕,躺到床上,惡性迴圈,身體會更糟,精力會更差,而且容易孳生懶惰。懶惰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成就可言。

從健身房出來;遇見同事;廣州人。說是要買二手手機;要我陪他去;我閒著沒事就答應了他;他貧血;但是臉部紅潤;只是兩眼無光;他很能抽菸;說什麼不抽菸不是男人;十七歲牙齒已經變成黑色的了;吸菸有害健康業已是常識;煙盒上寫的明明白白;焦油量;煙氣一氧化含量;煙氣菸鹼量。他遞給我一支紅金龍;說自己沒有帶零錢;兜裡全是十塊百塊的;如果有零錢一定請客。聽他的語氣我就知道他不會請客;很仔細的人。他是一個初中畢業生;在廣州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來到了溫州;說起來;很可笑;廣州是最發達的城市之一;大小廠礦企業;外資中外合資企業林立;怎麼可能在那裡找不到工作呢;不過我還是很願意聽下去;因為他的語氣氣勢很高;看起來要佔有整個世界一樣;我喜歡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我不喜歡和每天憂憂鬱鬱;說話聲中滿是哭腔;埋怨聲不斷的人說話;不喜歡和他們交往;我覺得那樣的人是生活在兒童期的人;沒有認識到人的力量;沒有認識到人的價值;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們自己不去爭取美好的生活;而幻想父母給他們創造現成的安樂窩;他們這種想法的初衷是自私的;人人都一樣;為什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要讓父母為自己做到呢?和他一起走;他很快樂;樂天;說要和他的叔父學習技術;學成之後;每個月可拿到四千多元甚至更多的工資;我自然是羨慕;我沒有可以教我技術的親屬;只能安心掙千餘元的小錢。。他很正經;不看手機賣場為促銷而聘請來的歌舞小姐的舞蹈;歌舞小姐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一個賽一個靚麗;一個比一個穿著時髦;所謂時髦也就是與眾不同;穿的少而且花哨;令人眼花繚亂想入非非;我想停下來;可是他拽住我的胳膊硬要我離開;笑說我是一個別人看不出的大俗人;這是什麼話;真難聽;不就是說我是悶騷嗎?我不知道我長了一張什麼樣的臉;應該是老實臉吧;不然他怎麼說我悶騷呢?人的面相和一個人的性格有很大的聯絡;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