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在,斜陽在,一首黃昏小曲,伴奏的是蟬與樹的竊竊私語。
“小金蛇……”
葉旋舞放聲極限,空谷迴音:小金蛇……小金蛇……蛇……蛇,句句遠去、字字擴散!
山,是來時的山;路,也是來時的路,只是,沒了小金蛇,葉旋舞該怎麼回去?
“小金蛇……我的小金蛇……”惶然無助的童音聲聲慢,聲聲淡,沒入荒草深處,再深處,依然是荒草一片!
回望那漸漸拋在身後的池塘,蛙簍,獨身寂寞!
不見了蛇,她不能也忘卻簍,她豎信:他還在原來的地方!
葉旋舞抱緊了膝,坐在蟲聲唧唧的塘邊,殘陽照水,波光瀲灩,那顯得有些破碎的山的倒影,更將她的孤獨寂寥襯托得無處可遁,扒開水,她忽然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陌生的臉逐漸從水裡冒了出來,那沾著水珠的臉應該是吹彈得破的吧,所以風兒才不敢吹了?那淡淡的眉應該可以形容為望若遠山的吧,所以,山都自卑得模糊了?再看嬌俏的瑤鼻下,不知被誰放了一顆誘人的櫻桃……
“姊姊……”櫻桃忽然從中而開說起話來,原來是一個女孩的紅唇。
櫻唇女孩長身而立,金銀線繡就的披帛迎風而展,似水若霞;嫩黃的千褶裙盈盈曳地,微微遮住的那雙寶藍錦履,卻是輕踏在翠綠的荷葉之上。
葉旋舞清楚的記得初來之時,塘中並沒有荷葉,那……這荷,卻又從哪裡來?
“姊姊,你不要害怕,”櫻唇女孩吐氣如蘭,水汪汪的眼傾注著關切:“你也不要傷心。”
葉旋舞苦苦地搖了下頭,她好想一粒飯一口菜的將小金蛇喂大,可是……可是小金蛇卻憑空消失了,天色將晚,她該怎麼辦?
“姊姊,你更不要哭。”櫻唇女孩將荷葉踏近寸許,纖纖粉指輕輕扯了扯葉旋舞的肩。
“我沒有哭!”
“可是我聽到了你心裡流淚的聲音,那種聲音讓這方池塘都顫慄了,所以我知道你哭了。”
“我……我再過幾天就滿八歲了,你呢?”葉旋舞顧左右而言它,不想談及自己的心情。
“真的嗎,我要下個月才滿八歲,想不到我們差不多大的,我還是得叫你一聲姊姊哦,對了,姊姊,我叫曲映,我送你一件禮物吧,你不要傷心了。”
曲映從領子裡掏出一粒淡藍色的金剛石,然後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