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來了一大群男孩兒,都下得水裡和我們搶菱角,只有木木留在岸上。”
祖母掐著手指悶了好一會:“好象不止這些哩。”
葉旋舞心一沉,難道小金蛇也算?這可不能說出,既然祖母問的是哪些人,那蛇當然不能算的,想了想,她又補充道:“還有碧石芾霓。”
“呃……倒也沒什麼?木木身上有紅綢布麼?”
“沒有,他說昨夜倒是穿了一件紅褲褲。”
既然木木提到昨夜有著紅褲,那他定會懂得要用紅綢包裹火玉,即便當時沒有,按照常人心理,今天再去定會帶上,但是他卻說沒帶,這說明:第一,他有可能在說謊;第二,他可能在暗示什麼?
只是,木木終究只是個和旋舞同齡的孩子,他又能暗示什麼?木木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身份?
“旋舞,雖然不用隨便懷疑別人,但別人說的話也不可盡信。”
純真的眸子更是迷茫,如隔雲阻霧……
“還有剛才那個叫莘涼的男人,你要離他遠遠的,他是個危險人物!”
祖母此時已經變得憂心忡忡,這次的訪客遠不似前幾次那般簡單,如今,她們又該搬到何處去?
“我們走吧。”祖母起身。
去哪裡,搬家麼?葉旋舞沒想到這樣快!
“我們去整個鳳飛嶺轉轉,這麼久,祖母都沒帶你出去玩過,今天便帶你去吧。”
葉旋舞正要歡呼,卻瞥見祖母的笑容裡透著沉重,微微牽動的唇瓣,只是一份故意做作的輕鬆,於是,她知道,祖母絕不是帶她去玩。
時值旺夏,鳳飛嶺已是萬木蔥蘢,樹間鳴鳥輕依,吟唱著自然界的美好;偶爾一、兩隻松鼠從枝丫裡探頭打個照面,又搖著蓬鬆的尾巴輕捷的跳躍著離去。
一草一木、一溪一谷,葉旋舞都投以純真的笑容,也許是和旁人接觸得太少之故,她覺得自己本就該是屬於自然界的,或許是一朵花,亦或許是一粒塵……
行至被雷劈過的柱形石邊,葉旋舞又憶起那日與兀鷹相搏的場景,清晰如昨日,現在,她將小金蛇丟在家中,自己跑出來玩,他會孤獨嗎?這段時間,她們都是形影不離,如果哪一天小金蛇離開了,她定會想他,很想很想。
葉旋舞甩了下頭,將紛亂的思緒甩開,卻又想起秋雨薏說那柱形石中有妖,如果真有妖,那這條山脈、這隻展翅騰飛的鳳凰會願意嗎?會覺得深重嗎?
葉旋舞想著心事,不覺已隨著祖母到了山脈尾部,也就是“鳳凰“的尾部,從這裡又分出了三道嶺,末端都一般的成盤旋狀,一如鳳凰的尾羽,張揚、氣勢。
她們選擇了中間的那道山粱,行至盤旋之處,祖母忽然停了下來,指著草叢深處讓葉旋舞看。
那是一截方形的石樁,被人為的埋入土中,石柱中心,釘有一支粗大的鋼釺,似是被雨水浸泡之故,鋼釺上已有斑斑鏽跡。
跡象表明:這裡曾有探寶之人來過,想以這種方式迫寶現身(這裡的“寶”泛指金、玉)。
金與玉怎麼個被迫現身法呢?一無足,二無翅?
其實,但凡上上品之玉,經過一定的年限,吸足了天、地、日、月之精氣,就成了活玉,四方遊走,尋靈山而居之,以山靈之氣養精養髓,這樣的玉,常讓尋寶之人眼紅,甚至到了喪心病狂的境地,只是這種活玉亦如火玉一般:普通的挖掘與探測同樣尋它不得。
“玉原本就屬於天地之間,偏有那貪婪之人硬要將它帶離原來的礦床,那不是很……很缺德麼?”
葉旋舞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見解,真是難得!
“可是並非所有人都這樣想的啊,他們挖掘不到,就會另出損招:那就是在活玉有可能經過的地方打下石樁,固上鋼釺,脈氣一被阻斷,活玉就不會再從此過。”
“如果是我,就另換一條路。”
“是可以,但是尋寶之人常會藉助風水先生之力,將所有的路都掐算得準了,你猜猜,若是所有的路都阻斷了會有什麼後果?”
葉旋舞埋頭想了片刻:“那活玉就出不去了啊。”她小小的心竟跟著懸了起來。
“若只是打上石樁倒還不怕,活玉大不了散些玉髓從它處逃走,更可怕的就是他們將整條山脈攔上紅綢,這活玉也與那火玉一樣,最忌那物,他們將包圍圈逐漸縮小,最後,活玉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什麼是玉髓?”
“玉髓好比人的三魂七魄,若是被迫得散了,玉就失去了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