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縫。葉旋舞的話不無道理,只是他整日以鮮血喂金雞自有他的目的,這種目的卻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廢話少說,今日你是交出金蛇還是賠我金雞金蛋?”
蛇,是當然不能交的,不管他惹出了多大的事端,還是她的小金蛇!
葉旋舞將小胸脯一挺,輕柔的綾袖被唰的一聲挽至肘部,粉妝玉砌般的臉滿是堅定,小巧的唇瓣咋分咋合,吐出的話雖然是幼嫩的童音,卻也是鏗鏘有聲:“我的蛇錯了也只能由我來罰,輪不到他人教訓!”
“哼,一條惡蛇,還好意思如此寶貝!拿來,賠我的金雞金蛋!”
“金雞金蛋有何希奇,縱然是賠你幾隻玉雞又有何難?”
嘿!玉雞?
普天之下除了金雞,世間凡人想聽到它的聲音都不得,更別說見它的廬山真顏!
明知面前的娃娃在說大話,席殘陽心內仍是一喜,玉雞比金雞何止好上千倍?“好,那你就賠我玉雞,交出來吧,一隻足矣!”
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只要不難為她的小金蛇,都好說,可是……可是……自己許的是玉雞啊,海口誇下了,卻去哪裡弄?葉旋舞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你以為是肉雞啊,如此好交?我打個欠條給你吧,他日交還。”
“你當我是三歲孩兒,那般好哄?!”
葉旋舞想了想,假意將金蛇解下,遞將而出:“不同意就算,我只好以小金蛇賠你,只是,恐怕他更弄不出金雞金蛋,更別說玉雞!”
席殘陽怔了怔,細看那蛇,確有幾分神韻,卻終是比不上金雞玉雞,權衡利弊,還是要張欠條比較妥當。“好,須得半月之內還我!”
“十五天?十五年還差不多!”
葉旋舞轉身進了木屋,從祖母的錦盒中取出一張綵鸞箋,笨拙的寫下幾行字:欠條/今欠席殘陽玉雞一隻,十五年後交還/此據/葉舞。
落款之處,她故意少寫了個“旋”字,亦不註明日期,想著十五年後,如果還不出玉雞,席殘陽定會將她報官,那時她的字跡已大是不同,名字也不對,日期更是不明確,她便不怕吃這官司。
席殘陽接過字據狐疑道:“葉舞是你的名字麼?我怎知是真是假?你得按上手印!落上日期!”
既然躲不過,索性乾脆些!葉旋舞假意發窘:“寫掉了一個字,待我重寫一張與你。”
葉旋舞復取了一張綵鸞箋,將一張欠條寫得全了,咬破指尖,在名字處按了個血印。
收了欠條,席殘陽不再逗留,一抖馬韁,銀裝獵獵、駿馬飛蹄……
葉旋舞鬆了口氣,望向腰間的小金蛇,而小金蛇,也正抬眼望向她,綠眸閃爍,有怯意、歉意,更多的,卻是調皮……
驀地,小金蛇身子韁直,望向天際。
葉旋舞扭頭看去,不由發出一聲驚噫。
天邊,兩道綠彩夾著一道金虹,迅捷而至,到得近前悠然飄落……
火冠金身、綠翅瑩爪——正是那隻被步霄塵轟走的金雞。
當時金雞無比慚愧地飛回扶桑山,將事因呈報給玉雞後,得到一頓飽訓,再回去孵蛋卻見蛇去窩空,這才知道上了大當,遂一路尋來,怒不可遏,停身葉旋舞身畔引頸“咯——”地發出一聲長嘶,遠處,應起幾聲石雞之聲,接著,咯——咯之聲遠遠地響徹群山,此呼彼應,其勢浩大,如鯨波怒浪層層捲來。
啼音方落,金雞以闊翅指了指金、綠、紅三色光影隱隱流瀉的蛇腹,瑩爪一提,在地下飛快的刨下幾個字:還我金蛋!
葉旋舞亦看了看蛇腹,小心問道:“他吃了你的金蛋?”
金雞點了點頭,淚光瀅然,地下又多出一行字:我準備了五百年,卻在一夜間慘遭鉅變!十二顆蛋!十二個孩子!
步霄塵自知犯下大錯,故只是在心內嘀咕:誰叫你吃人守宮砂,飲人鮮血漿!
見那金雞一臉孤苦、痛不欲生,葉旋舞心內亦如刀剜般難受,痛心道:“你別難過,我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給我些時間,我一定陪你一窩金蛋。”
瑩爪揮舞間,地下又多出一行新字:那蛋,已不是我的蛋,那蛋裡的孩子,也已不是我的孩子……為了子嗣,我縱然肯委屈求全,可你,一個孩兒,叫我怎麼信你,我得等多長時間?
“十五年,比五百年短多了,你不信,我立張字據與你,我葉旋舞年紀雖小,卻也知曉輕重、懂得道義、明白是非、更能體會到你骨肉分離的傷痛!”
金雞紅冠垂下,傷心之餘仍是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