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忘。”
二人的頭,堪堪碰到石板,就聽“嗖”的一聲響,石板彈了開去,砂粒從中而裂,露出一塊紫紅的木角,木香醇厚,發出陣陣輕嗚,如泣如訴。
砂粒繼續下滑,紫紅木頭全貌盡現,長約兩米,中間有一條深槽,槽內落滿枯葉,一片連著一片,如羽如衣,整整齊齊。
揭去樹葉,便見木槽底散亂的躺著一堆白骨,白骨中間,另有一具鳥屍,通體黝黑,尾羽外卷,背部泛著金屬藍色。
“卷尾!”童飛雪一聲驚呼:“一品,她便是傳說中的鳥仙!”
“啊?鳥仙?”一品肅然起敬,定定地看著那殘廢的鳥喙,不覺悲從中來,可憐的卷尾,她的屍首雖仍完好,而她的戀人,卻早已是白骨森森,多痛!多苦!
這樣想著,一品傷感地流下淚來,一滴滴,落在鳥屍與人骨之上。
奇蹟發生了:只見鳥屍漸化,緩緩消溶,最後與人骨合為一體,接著,人骨動了動,突地從紫木中飛出,幻化成一對相擁的人兒,男的,銀槍挎肩,神采英拔;女的,纖塵不染,衣袂飄飄……
“小妹妹,”女子話若鶯啼:“這千年,我與獵人,雖然身在一起,卻無法互通心意,他始終找不到我,如今,多謝你以淚相引,成就我們這段曠世姻緣,黎兒就此作別,那啼血棺,就送給二位做個紀念吧。”
語畢,一對璧人在落日的霞輝裡淡去,獨留一抹虹彩,幾朵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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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章祝大家情人節快樂,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第八章血棺斫雙琴
二人面面相覷,啼笑皆非。
一品暗想:這鳥仙姐姐,既然感激她的淚引,卻為何不教她一些法術,或者送她一件彩裳,反而留下一具棺材是何道理?現在,是將其帶回去呢,還是繼續放在這裡?如若放在此處,砂丘已沒,妥當嗎?思前想後,一品決定還是先將其帶回月兒閣,於是,彎身去抱那段紫紅木棺。
“且慢,”童飛雪戲謔道:“這種粗活還是讓飛雪來吧,莫要驚嚇了咱家一品。”
“誰是你家一品啊,羞也不羞?”
嘻笑間,童飛雪攘袂扼腕地托起啼血棺,卻是極輕,所以,他被自己的反彈之力弄得後退了一大步,此番動作被一品誤以為啼血棺很沉,體貼地問:“抱得起嗎?我們把它抬回去吧?”
抬棺?童飛雪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不吉的兆頭!
童飛雪不敢再偽裝,邁開輕健的腳步,“你看,象重的樣子嗎?走吧,早些回去。”
此時,夢之都已是華燈初上,月兒閣的牌額之下,明亮的六角宮燈照著雅孃的臉,眼睛眯成了縫,笑得甜如塗蜜,“你們倆,盼得雅娘我脖子都長了幾許,總算回來了,呵呵,童兒——”雅娘拔高聲音:“重整一桌熱飯菜,先生和一品回來了。”
“好嘞……”童兒啞著嗓音,語氣甚歡。
一品心內暗笑:童兒女扮男裝真是十成十的象!表面卻不動聲色,膩聲道:“多謝雅娘,多謝童兒!”
雅娘摸了下一品的頭:“今天去了哪裡?也不說一聲,害雅娘擔心!”
一品趁勢撒嬌,而童飛雪卻聽出了她話裡的責備之意,話裡有話,於是表情冷淡,跟著二人走向花廳用餐。
“對了,先生,一品的琴學得怎樣了?”
“雅娘問這個,在下可自豪了:她已經全部獲得小生的真傳,加上這孩子天賦極高,基本上可以與夜來香並駕齊驅。”
“呵呵,有勞先生,一品,你該敬一杯謝師酒。”
謝師酒?童飛雪心內一沉,不知道雅娘是什麼意思?
一品聽話地執起杯:“老師,謝謝你!”
透明的液體在胃內翻江倒海……
“好,乾脆,我也敬你一杯!”雅娘翹著蘭花指,傾了傾杯沿。
童飛雪拒絕:“雅娘所為何來,在下不勝酒力,免了吧。”
“其它的可免,這餞行酒,免不了的了。”
“雅娘是要趕在下走?”
“先生此言差矣,您是月兒閣的坐上賓,怎麼能用‘趕’字?唉……只是雅娘我就為一品交了兩個年度的學費,如今都兩年半了,再說,也只是想學先生的琴棋書畫,其它的就不用學了。”
言下之意,好象是說他童飛雪帶壞了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