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這才問起,湘雲道:“聽說外頭有個孫家的來提親,那邊大老爺也有意應允,這回子孫家那邊來了人,因大太太來帶了二姐姐出去要相看呢。”
黛玉道:“從今後,園子裡可要少一人了。”回頭看寶玉,果然在那裡唉聲嘆氣。
這裡眾人見迎春去了,少不得要半日才能回來,也便各自散了。黛玉欲要開解寶玉兩句,只見湘雲早攛掇著寶玉要去制胭脂膏子,黛玉見湘雲變著法兒哄寶玉,知道寶玉最愛幹這些事兒,便也笑著走開。
正巧寶釵約黛玉一同回園子,黛玉便邀她瀟湘館一坐。寶釵因說起湘雲引著寶玉去淘澄胭脂膏子等事,道:“一來二去的,眼見著人都大了,只管仍做這些荒唐事。”因又說起劉姥姥來的那趟大家說酒令之事,黛玉自悔失言,寶釵便趁機開導一回,又道:“咱們看了這些雜書,本該丟開去,怎可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提起這些香豔之詞?豈不失了女孩兒家的體面?”
黛玉見她說的懇切,便道:“人都說我不如你,我還不服氣,今日方知,姐姐乃是真正的寬宏識大體之人,素日竟是我錯了。”從此竟和寶釵親密起來,寶玉看了自然又是驚異又是不快。
卻不知寶釵其人,並不可一言以蔽之。原來寶釵自幼失怙,只餘母親拉扯她和哥哥。家裡雖錢財頗豐,生計不愁,奈何母親是個昏聵婦女,看著精明,內裡並不中用,她哥哥更是裡外皆不中用的,凡好的一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