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是真的心裡有了人,又不能違抗皇命,便不肯和我拜堂,說什麼腰折了。那也是我哥哥不好,打馬球那次暗暗給太子的馬動了手腳,偏偏他騎了太子的馬,從馬上掉了下來。如今只說要徹查此事,我父親慌了手腳,只好委屈我和那小孩兒拜了堂。
那時我還沒醒悟。直到過門十幾天,他連我的房門都沒進來過,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後來我哥哥查到他曾經派侍衛打聽過你,我氣得不行,尋了個機會,到賈府去見你。果然好模樣,令我自愧不如。我恨極了,又不甘心。便做下了一件傻事。
我給他下了春藥,此藥可致人迷幻,令他以為自己看見的是自己心愛之人。我再照著你的衣著一打扮,他便稀裡糊塗要了我。第二日他發了很大的火,將我家裡帶來的幾個丫頭和此番牽連之人打的打,殺的殺,我跪著求他饒了我的丫頭,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自此他便圈禁了我。我父王和哥哥雖然知道,可我犯錯在先,他們也不便開口求情。誰知他如此縝密之人,也有失策之時。他氣盛之下,只管懲戒,忘記給我喝下避孕湯藥。後來才想起來逼我喝下,只是喝得晚了,我那時已有了身孕。他既知我有了身孕,雖然很不開心,但我肚子裡是他親子,他也下不了手墮胎。
那時我打聽到西寧王妃要接你去小住,正巧西寧世子妃是我閨中好友,我便求著她讓我放個人進去,我騙她說是監視他,順便嚇唬你,其實是存了殺你之心。誰知那人兩次失手,最後被擒,被他知道了是我在背後指使,從此有了防範。更阻斷了我同我父兄的聯絡,讓我無法下手。此事一出,還連累了西寧世子妃,從此也如同被廢。”
黛玉聽了不由膽戰心驚,想不到這麼多事情竟然是眼前這個女子所為。
那義忠王之女繼續說道:“如今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何對你和盤托出?你放心,我不是要對你投誠。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是北靜王妃。如今我父親已死,兄長也不知何處去了。我雖生下的是北靜王的兒子,卻是義忠王的外孫,我活著只會連累我兒子。若是我死了,說不定我兒子還有活路。我可憐的兒,當初我懷他之時用了藥,後來又喝了避孕湯藥,他又是早產,要是沒了娘,不知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說著伸出手,死死抓住黛玉的手臂,道:“我的兒子就交給你了,我雖害過你,如今以命相償,也算還清了。你千萬好好照顧他。”
黛玉見她有輕生之意,忙道:“你不好好活著,怎知我不會害你兒子。”
義忠王之女搖頭道:“不管是誰害了他,世人第一個都會疑你。因此你是最不會害他之人。”
黛玉叫道:“你別做傻事!”
這時水溶破門而入,一把拉起黛玉護在身後,黛玉忙道:“我沒事,只怕她想不開。”
誰知這時一縷黑血早已自她唇邊流下,原來她和那日的刺客一樣,在齒間藏了毒藥。她看著水溶,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哭道:“你、你、抱抱我,好嗎?”
黛玉手中的孩子似有感應,開始放聲大哭。
水溶見狀心下一軟,忙上前摟住她,只見她臉上浮上笑意,緩緩閉上了眼睛。
前王妃死後,王府對外宣稱她是難產失血過多而死,水溶雖然厚葬了她,但她的至親如今死的死,倒的倒,剩下的都不敢來祭奠。
從此小世子便交給黛玉撫養,可惜果然如他親母所說,病弱不堪。黛玉見這小嬰兒軟軟嫩嫩,又多病,想起了幼弟小的時候,倒是十分寵愛他,終日以逗弄他為樂。
水溶自那日起,遵照太妃旨意,果然夜夜宿在黛玉房中,只是兩人相敬如賓,一個睡床,一個睡榻。
有一日他白天外出,至晚方回。一進屋,便發現自己的睡榻沒了,一猜便知太妃知道了內情,命人把睡榻搬走了。屋裡的丫頭見他回來了,便一個一個都退了出去,黛玉在床上像是在修煉什麼仙法,柔軟的身體不可思議地彎成這樣又彎成那樣,隨著身體的伸展,衣裳緊緊裹在身上,曲線畢露。
水溶看了一陣暈眩,說了句:“我去洗把臉。”便落荒而逃。
待到他洗了澡出來,黛玉已在雕花象牙大床的內側躺好,仰臥安眠。此刻已界盛夏,她身上什麼也沒蓋,又換上了一件薄料子的睡袍,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水溶忙閉上眼睛,吹熄了燭火,背對著黛玉躺下。誰知躺下沒多久,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黛玉一隻玉臂伸過來,環上了他的腰,緊接著人也貼上了他的後背:原來她和清兒一樣喜歡抱著被子睡覺……水溶頓時心裡天人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