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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祖母異常嬌寵,本來身子底不錯,嬌慣了幾年倒常生病。後來我父親看不下去,便拉我到軍營呆了兩年。我乍見你,便知貴府老太太太太必是極寵你的,像極了我小的時候。你放心,你若願意歷練幾年,別說身子骨好起來,便是行軍打仗也使得了。我父親與你祖父輩都是生裡死裡過來的,我父親在時常說,寧公忠,榮公勇,一門雙傑,不可多得。父輩們拼死掙的家業,可別傳了一代兩代就漸漸紈絝了。”

寶玉最不愛聽這些話,忙岔開去,笑道:“家裡祖母母親確如王爺所說,多有鍾溺,只是父親威嚴,不敢輕瀆。不知琪官兒現下如何了?”

水溶也笑道:“你放心,我雖愛與你們湊些熱鬧,卻不好男風,琪官兒我已叫人送出城去了,忠順王那裡我自會料理妥當。”

寶玉紅了臉,道:“多謝王爺。”

水溶知寶玉不好意思,便故意站起來,四處看看,只見窗底下晾著十幾把扇面,有粘好的,也有未粘好的,水溶便隨手拈了一把瞧,只見上面畫了一株桃花,旁邊是一首桃花詩。原來寶玉閒在家常喜歡做著扇面,將姊妹們的詩題在上頭,拿出去好炫耀一番。水溶默唸一遍,只覺傷懷,從頭再看一遍,更覺悲涼,便對寶玉道:“你倒是風雅,喜歡倒騰這些物事。這首桃花詩可真是絕唱了,只是好好兒的,為何作此悲音?這斷不是你的行事啊。”

寶玉得意道:“王爺所說極是,本就不是我所作。因園子裡姊妹們好玩兒結了個詩社,我便將那些詩寫在扇面上。拿出去好叫他們都羨慕羨慕。”黛玉在後面聽見,深怪寶玉。水溶聽說,動了心思,忙逐一看去,默默記誦。一時看畢,只覺心內繾綣纏綿,道:“貴府可真是才女輩出,一個賈妃已憑著才德隆寵,想不到更有佳音在後啊。”

寶玉見水溶如此稱讚黛玉之作,得意非凡,他平日在府內雖有避忌,可這府裡上上下下哪一個不是認定他和黛玉將來是一對兒的,因此寶玉心內早將黛玉當一家人,今有堂堂北靜王盛讚他未婚妻子的詩作,可不受用?因快嘴道:“王爺不知,這作者本不是我們府裡的人兒,王爺可知道揚州巡鹽御史林大人?”

水溶心道果然如此,只不動聲色,道:“竟與林大人有關麼?”

寶玉道:“可不是麼,此乃我姑姑與林大人之女,在下的表妹所作。”

水溶道:“不知這位林姑娘何以如此傷心啊?”

寶玉嘆道:“她自幼沒了母親,又生的體弱多病,一時離不了請醫吃藥……”

這時裡間傳來一聲女子的微微一咳,原來黛玉初時聽到寶玉題的扇面已是不悅,後又說出是自己所作,更為惱怒,想不到他竟還要細說下去,不免著急出聲。

這裡水溶身邊的太監立時喝道:“大膽!是誰在那裡?”這回水溶也不阻止,寶玉回過神來,求道:“原是家中的小丫頭中了暑,躺著呢,因此不及躲避。求王爺開恩。”

水溶見寶玉如此神態,更加疑惑。便隨口說道:“我來了這半日,也該回去了,你好生休息,等大好了,再到我府裡來。”寶玉應了。

水溶出了寶玉的房門,示意侍衛太監先走,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卻站在門外不走。只聽裡間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個女子哭道:“以後你可都改了罷!”只聽寶玉回道:“你放心,為了那些人,我死也願意的。”又安慰說:“快別哭了,眼腫得跟個桃兒似的,回頭給鳳姐姐瞧見了真得笑話咱們了。這回子天還熱著,你快回去歇著吧。若是用過晚飯得空了再來陪我說說話。”

水溶忙輕輕奔出了寶玉的院子,卻不走遠,只說這園子景緻倒好,要再瞧瞧。不一會兒,只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出了怡紅院的門,不是黛玉是誰。

水溶心似刀絞,初次心動,佳人卻心有所屬,徒勞牽掛。只見她的身影漸漸消融在金色的夕陽裡,水溶只覺心頭最後一絲熱氣兒都散了。

☆、十五回此時歡聚不知他日彼處離散可期再逢

話說那日政老爺這次因小兒子挑唆打了唯一的嫡子,王夫人日後的指靠,賈母的心頭肉。他本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卻被王夫人動之以情,又被賈母一頓威嚇,更兼北靜王水溶親來解釋,曉之以理,自覺臉上有光起來,氣兒消得無影無蹤,又後悔下手太重,更恨賈環挑唆,氣得大罵趙姨娘養出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賈環害怕起來,一連幾日躲著不敢見他父親。

寶玉倒是因禍得福,一連兩個月躲在怡紅院裡,賈母不許他出來,自己攜了王夫人每日一早天未熱時親來看視,看完了寶玉順道去看黛玉。又把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