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有,讓給王惠即使心裡懷疑,也無從下手。
而且,蘇府的書房並不是什麼庫房重地,等晚上還可以讓翠楓以找丟了的首飾或者帕子為名不帶小廝進去一趟,將那本書偷偷的帶回來銷燬了,這下,就是真的死無對證了。
蘇沫站在桌子邊,望著窗外的春花燦爛,心中卻是一片冰冷。有時候夜裡醒來,她覺得自己上一世,是被王惠和慕容寒毀了。這一世,若是心中懷著恨意下去,怕是也不會用真心去對待什麼人,漸漸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每看見王惠和慕容寒的時候,便心中恨意難平,讓她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這實在是做不到。
這一夜,蘇沫有些失眠,在床上輾轉了半夜,第二天睜開眼睛,半天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雖然不太想起來,但是想想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嘆口氣,還是掙扎著起了身,喚翠秀翠秀來伺候梳洗。
不過也罷,每天睜眼就想著怎麼害人,比每天睜眼就面臨著別人的危害,感覺總是要好些的。
蘇沫還沒理清楚今天先要做點什麼呢,便聽翠楓道:“小姐,您可起來了,今早上,門房收了個信。”
“恩,什麼事。”蘇沫自問在外面沒什麼至關重要的朋友,一邊挑著簪子,一邊不甚在意的道。
“是……嘉恩候府的。”翠楓道:“是大小姐說,請二小姐去聚聚,姐妹倆談談心呢,還說,給您介紹幾個朋友。”
“大小姐?”蘇沫一怔:“還說有什麼事情沒有?”
“沒有了,就是這麼說的。”翠楓道:“我覺得很奇怪啊,大小姐在府裡的時候,跟小姐一貫不親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幾年也不談一次心。這怎麼出嫁了,不跟嘉恩候新婚燕爾,反倒是想和小姐敘舊了?”
“可不是。”翠秀道:“我也覺得很奇怪,小姐,該不是,大小姐在嘉恩候府裡過的不順遂,想找小姐去尋不自在吧?可也沒這個道理啊,我聽人說,大小姐和嘉恩候還挺恩愛的。”
蘇沫一笑:“你倒是訊息靈通,從哪裡聽來的?”
翠秀吐著舌頭笑了笑:“還不是,早上去給小姐定早膳的時候,聽廚房大娘他們說的。好像是從菜市聽來的,如今嵊州城裡,大家聊得最多的兩個事情,一個就是三少爺的案子,一個,就是大小姐的婚事。正好這兩件事兒跟咱們府都有關係,所以大家都放在一塊兒說。”
蘇沫有興趣道:“哦,都說了什麼,學給我聽聽。”
翠秀一邊給蘇沫梳著頭髮,一邊道:“那說的可就多了,說三少爺平日怎麼馮橫跋扈,囂張氣焰,這事情十有*假不了。而且啊,那日大夫人在府門口放的那些話,當時就那麼多人看著,被一傳十十傳百之後,現在什麼說法都有,一個說法比一個說法張狂。說如今大小姐嫁進了嘉恩候府,這官官相護,三少爺和大小姐是同母所出,肯定更會無法無天了。”
說著,翠秀突然笑了,像是想到什麼好事情一般,稍微放低了點聲音:“對了,小姐,外面還說你來著。”
“怎麼說我?”蘇沫含著笑,其實翠秀不說,蘇沫也大約能猜出幾分,若是沒人說,她那日的戲,可就白做了。
翠秀道:“外頭都說了,往常沒怎麼聽說過蘇家的二小姐,只感覺是個養在深閨不問事的千金小姐,現如今才發現,二小姐是個有擔當,有膽氣,心地善良的大小姐。真不愧是蘇家正室夫人留下的小姐,這嫡出就是嫡出,即便是從小少了份疼愛,也比庶出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蘇沫聽的津津有味:“還有呢,還有說什麼的。”
“恩,還有說的更難聽的。”翠秀道:“小姐您知道大夫人當年的事情吧,現在也被人挖了出來,說大夫人雖然是官宦之家,可做姑娘時就不檢點,可見人品一貫是差的。看中了蘇府的錢,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迷惑了老爺,擠破頭進府裡做了個小妾。小姐的孃親是大家閨秀,溫婉淑女,論勾心鬥角,惡毒心思,哪裡會是這種女人的對手,因此才讓她在府裡站住了腳。不過烏鴉飛上了枝頭也成不了氣候,妾就是妾,就算現在成了正房夫人,也還是一樣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