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的手臂,討好道:“還是娘瞭解女兒,我就去偷偷的看了幾眼,我發現這嘉恩候啊,可真是一表人才……”
“再一表人才你也不能嫁。”王惠打斷蘇辛的話:“娘說不行,就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呀?”蘇辛有些不樂意,但是因為王惠強勢慣了,所以倒也不太敢反駁:“娘,你一直想我嫁個好人家,難道嘉恩候的身份還不夠嗎?你說他不好,可是我看了,我覺得他挺不錯的啊。”
“你懂還是娘懂?”王惠完全不可商量的道:“你看了他幾眼,除了看到長得不錯,還能看見什麼。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自從我知道了這親事之後,就託了很多人,將慕容寒仔仔細細的調查了一遍,若這是個好男人,難道娘不願意你嫁?這麼個好機會,難道娘會那麼主動的讓給蘇沫那小賤人?你不也動腦子想想,娘做了這麼多事情是為了什麼,難道還能害你不成?”
“可為什麼不好呢?”蘇辛揪著手帕道:“我前天在茶樓裡看見嘉恩候跟幾個朋友吃飯,又年輕,又英俊,又溫和有禮,哪兒也沒有不好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惠道:“你就那麼一眼,又是大庭廣眾的場合,他當然要表現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樣子來,但是他府裡你知道怎麼樣嗎?嘉恩候有多少個妾你知道嗎,他內宅裡有多亂你知道麼,你從小被我寵著護著長大,旁人我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大小姐,進了那樣的人家,不用一年,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且你的身份,進了嘉恩候府只能做小,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娘當年年輕不懂事,一步路走錯了,但娘絕不能讓你也走錯。”
沒做成正室,是王惠一輩子的痛,她不想讓女兒也走她的老路。而且,蘇辛若是進了嘉恩候府,日子會比她更艱難。
畢竟蘇府雖然有錢,卻也僅僅是有錢,她只要能抓牢蘇晟的心,就可以逆襲上位,當家作主。但是嘉恩候府不行,那是有爵位的人,娶一個平頭百姓,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嫡女,即便蘇家家大業大,經商的地位也是低下,做小也就罷了,想要成為扶正,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婚姻是成功的一種手段,即便是嘉恩候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會這麼做的。
蘇辛對王惠的這番話,卻有些不以為然,或者說,她對自己有些過分的自信,雖然聲音低,但王惠還是聽到她說:“什麼正室側室,娘,要我說,怎麼把相公的心牢牢抓在手裡才是關鍵。蘇沫倒是正室的女兒呢,那又怎麼樣,跟咱們能比呢?沒有相公的疼愛,只有一個空名頭,就是王妃,又怎麼樣?”
“胡說。”王惠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趁早給我把這個念頭去了,抓牢相公的心,你以為這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是年輕,你是長的美,但年輕的長得美的女人多了,再說,你能美一輩子,能年輕一輩子?再美的臉,看上三天也就成了醜的,男人永遠是喜新厭舊的,你以為那些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三天兩頭往家裡納妾的,是因為家裡的不美?那是為了新鮮,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著不如偷不著,越是有身份的男人越是如此,三兩天的寵愛就罷了,你憑著一張臉想拉攏嘉恩候的心,你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簡單的想法。”
蘇辛是說一句錯一句,給王惠說了一通後,再不敢說話。半響,方才道:“娘,你不讓我嫁給嘉恩候。那,我該找個什麼樣的夫家啊?我是姐姐,蘇沫是妹妹,她先嫁了,我還沒訂婚,這,說出去讓人笑話,好似我嫁不出去一樣。”
倫理說,閨閣中的女孩兒根本就不該談論起男人這樣的話題,這本身就是不檢點的行為。不過左右這屋子裡只有蘇辛和王惠兩人,蘇辛又是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這點倒是繼承了母親的性格,要是真遇上對眼的,估計當年王惠做的事情,她也做的出來。
“放心。”王惠篤定的道:“娘自有計較,雖然你嫁的遲,你的夫家現在可能沒有嘉恩候那麼富貴權勢,但是不用多久,一定會在蘇沫之上。娘給你鋪的路,一定是順順當當的,只是如今,要先把蘇沫這個麻煩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