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從來沒有試過一個別院只有自己一個人呢,沒有可以管著自己的人,這當家作主的感覺竟然意外的好。
一夜無話,第二日,便是嘉恩候和蘇辛定親的日子,相對於蘇府的熱鬧喜慶,三清山蘇家別院裡,簡直冷清的可怕。
蘇沫的院子裡,有一棵巨大的花樹,春天到了,開了一樹粉色的花,花香濃郁卻不刺鼻。
據說,這花瓣可以解除疲勞,凝神靜氣,此時幾個小廝正一人腰上綁了個簍子,坐在樹杈上摘花瓣。蘇沫要多摘點,曬乾了做個枕頭,還孝心大發的,要給王惠和蘇晟都做個枕頭。
雖然這次的事情一結束,王惠應該就能看穿她的險惡用心,知道她的一切和善都是偽裝了。但那也不礙事,王惠覺得她真也好,假也好,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蘇晟覺得她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女兒。
翠楓翠秀兩個丫頭正在合繡一個枕套的,昨天在寺外等著蘇沫的時候,兩個小丫頭也不知怎麼想的,跑去給她求了個姻緣籤。
這不求不知道,一求不得了,竟然是個姻緣上上籤,據解籤的師父說,女施主紅鸞星動,絕佳良緣,就在今歲。
兩個小丫頭本來還在因為蘇沫沒能嫁入嘉恩候府而有些鬱悶,被這一說,頓時所有不高興都煙消雲散。嫁入嘉恩候府再好,那畢竟是做妾,如今老天有了指使,還有更好的良緣等著蘇沫,可不是可喜可賀。
於是,兩個閒著沒事的小丫頭一大早開始給蘇沫繡枕套,小小的一個枕套,要在正面繡一個桃花朵朵開,反面繡一個鴛鴦戲水並蒂蓮,簡直是攔也攔不住,讓蘇沫哭笑不得。
蘇沫一直在別院裡住了三天,算著差不多蘇辛回門的酒宴也辦完了,王惠一定忍不住要出手了,這才命人備車往回趕。
該來的終究會來,躲是躲不過去的。
蘇府裡,熱鬧喧譁的儀式已經結束了,一切漸漸歸於平靜。王惠雖然一萬個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進嘉恩候府,可事已至此,總不能哭喪著臉,因此旁人看著,也都是神采飛揚,笑容滿面的。因此便有些人難免有些議論,蘇沫這一場突忽其來的病,說不定另有原因也未知。
雖說病來如山倒,但又哪裡會那麼突然,不早不晚,就在這時候,簡直像是特意給蘇辛挪出位置來一樣。
王惠雖然心中有苦,但這苦沒處說也沒人信,被人聽見,只會以為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會有半點好處。
蘇辛的婚事告一段落,正如蘇沫想的那樣,王惠開始想主意了。
蘇辛的婚事辦的還算是體面,嫁妝也算是能見人,定親那天,來給蘇辛添妝的小姐太太們見了一屋子一屋子的嫁妝,也都著實的誇讚了一番。
蘇辛的嫁妝雖然看起來不多,但都是實在的值錢的東西。
金盛王朝女子的嫁妝,一般由幾個部分組成。真金白銀,珠寶首飾,傢俱擺件,莊園鋪位,綾羅綢緞,僕從下人。
當然這也分三六九等,要看著自家的經濟條件來,普通人家自不必說,達官貴人,富豪商家對這特別重視,若是嫁妝少了聘禮少了,那都是要被取笑的。
蘇辛就是說屬於無數眼睛看著,嘴巴盯著的,只要是她的嫁妝少了一點,一天之內笑話就能傳遍嵊州的上等階層。直接影響王惠的地位名聲,還有她未娶的兄長的婚事。
對蘇家,倒是沒有什麼影響。這種事情在大宅門裡並不少見,再是有萬貫家財的人家,長輩疼愛的,多給點。長輩不待見的,少給點,這都很正常。除了證明王惠不受寵,倒是證明不了什麼別的。
但這是王惠絕不能容許出現的情況,於是蘇辛的嫁妝,就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大件的東西,她都很少,比如傢俱,房屋莊子的地契之類。傢俱還有幾樣,也不是什麼上檔次的,地契一件沒有。黃金白銀也不多,但是珠寶首飾,古董玩物什麼的,卻是非常的可觀。讓一干太太小姐看紅了眼。
太太小姐們是來湊喜事熱鬧的,除了特意來找茬的,基本都會說話,見著蘇辛嫁妝這麼豐盛,自然是好一頓誇,只誇的王惠臉上堆著笑,心裡卻滴著血的想哭。
那能不豐盛嗎,那可是她半輩子的私房。都是精貴又精貴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