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點,她乾的那些糟心的事情,蘇晟才知道了冰山一角,十分一二,就已經是忍著又被蘇沫勸著才沒休了她。這會兒蘇晟受了傷臥病在床,正是大好獻殷勤的時候啊。
蘇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讓翠秀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大步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推開房門,果不其然,正是蘇恆扶著王慧從外面進來,王慧似乎是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沒有裝扮,只鬆鬆的挽了發,穿了一身家居的衣服,一路走,一路哭,還一路罵著。
蘇沫此時可是半點也不會給王慧好臉了,即便是蘇恆在,也並不會叫她顧忌什麼。當下便大步迎了上去,沉聲道:“二夫人大哭大叫的這是做什麼,父親還在昏迷之中,大夫囑咐了千萬要靜養,聽不得噪雜的聲音。再說,也只是些外傷,養養就好了,二夫人哭成這般,外面聽見了,還不知道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呢?”
蘇晟雖然傷的嚴重,但大夫也說了,不傷及性命。只要養得好,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即便是擔心,像穆尋芳幾個姨太太那般抹抹眼淚也就罷了,這扯著嗓子的哭,倒弄的像是哭喪一般,忒不吉利。
王慧被蘇沫嗆的一愣,隨即恨恨道:“我知道老爺受傷養養便能康復,我這是替老爺哭,哭他一世英名,怎麼會有這麼個惡毒的女兒。”
王慧這一開口,一院子的下人都恨不得自己今天出門沒帶耳朵。
王慧和蘇沫不和,這是誰都知道的。但至少一直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即便這些日子表面上這層和平也快維持不下去了,但無論怎麼吵鬧終歸是關上門的。這麼大庭廣眾的,還是第一回。雖然蘇恆回來是王慧的一大靠山,但是看上去,似乎二小姐也不買賬的樣子。
聽王慧出口傷人,蘇沫一笑:“二夫人說的是大小姐嗎,我也覺得奇怪,父親一貫講以和為貴,怎麼教養出這麼個惡毒的女兒,為了拉攏相公,連自己的妹妹也下得了手。好在已經嫁出去了,再禍害,也是禍害別人了。二夫人,你不會以為,三泉山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吧。我沒追究,是給嘉恩候面子,不是給你面子。但我若追究了,嘉恩候不會有事,你們母子,就不好說了。”
蘇沫一句話堵的王慧愣了下,隨即更怒道:“你少血口噴人,沒證沒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以為如今我病了不管事了,便可以什麼髒水都往我們母子身上倒嗎?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如今老爺不能管事,府裡當家做主的應該是我兒子,而不是你一個丫頭。”
“二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蘇沫淡淡道:“管家的事情,是老爺交給二姨太的,至於為什麼,我們做小輩的不便多問,但二夫人心裡自然有數,有意見也向老爺提去,我餓做不了主。至於欺負,就更不知從何說起了,我何時欺負過二夫人?”
“若非是你買通了下人,何以這麼大的事情,也無人通知我一聲?”王慧怒道:“若非恆兒回來了,我竟然還不知道老爺傷了。”
蘇沫這倒是有些意外,她以為王慧沒來是因為自己身體不適的原因。卻沒想到,竟然是不知道。
不過意外完了,卻又有些好笑。以前王慧在府裡,是手眼通天的,哪個房裡的一舉一動都知道的清楚,管的到位。而如今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人告訴她。
也是,蘇府裡各個主子都有一串的丫鬟小廝,荷香院自然也有,但是這些下人都是新去的,除了春梅沒有心腹,也不會主動的替她打探訊息。蘇晟受傷的訊息又不是全府敲鑼打鼓的廣而告之的,荷香院的人也未必知道,就算是知道了,王慧這幾日病歪歪的,也未必有人去觸這個黴頭,多說一句。
但是,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蘇沫不由的一笑:“二夫人自己院子裡的下人訊息不靈,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沒見著二夫人,還以為你是身體不適要臥床休息呢。要是貿貿然的再將這訊息告訴二夫人了,又驚著了又擔心了,萬一加重了病情,豈不是又是我的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