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帶著一顆狠毒的心做著對王慧有利的事,這一下,倒是叫大家都有些糊塗了。就連王慧和蘇恆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但蘇沫卻接了道:“我當初為二夫人說話,也是覺得她一把年紀,安逸數十年,如今卻女兒兒子都不如意,雖說有些事做的可恨,但有時想想,卻也可憐。不過如今看來,二夫人遇著這樣的事情,估計都是報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翠楓和翠秀開始還緊張兮兮的跟在蘇沫身上,生怕她在蘇恆面前吃虧,畢竟男女身高體力都有差別,要是真衝動起來,下面的人一時之間也未必來得及阻擋。但有烏木擋在面前,這些顧慮就全沒了。
翠楓開始還擔心烏木衝撞了王慧,畢竟理虧,怕蘇沫不好保他,要讓他受點責罰以安眾怒呢。但是隨即就覺得自己想太多了,蘇沫其實是個相當護短的人,烏木是為她出的頭,她又怎麼會讓烏木吃虧。
“父親在房裡需要靜養,任何人不許在院子裡喧譁,現在起,除了兩位大夫,孟管家,還有安排好的輪班伺候的人,其他人全部都退出去。要吵要鬧要撒潑打滾,也全部到外面去。”蘇沫面無表情掃視了一圈:“除非有人覺得,現在還有什麼比父親的康復更重要的事情。”
這可是頂大的不能再大的帽子,在蘇府,不能有任何的人比蘇晟更大。不能有任何事情比蘇晟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了。蘇沫這話一出口,沒人敢不聽,丫鬟小廝們各自領了差事,一時跟自己無關的,就紛紛的退了出去。
王慧胳膊還一抽一抽的在痛。她有些壓不下這口氣,但是卻也明白,自己這時候鬧,確實是理虧的。不但這些看熱鬧的下人會覺得自己不分輕重,等到蘇晟醒了,聽孟春說了,也會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將他放在心上。
她可以不管下人的想法。但是不能不顧忌蘇晟的想法。歸根到底。她和蘇恆,甚至於嫁在嘉恩候府的蘇辛,都還還是要仰仗蘇晟的。
王慧想到的。蘇恆也想到了,要是說在他人生的前十幾年裡,都非常堅定,一點兒也不擔心的覺得蘇家的財產就是他的。那麼現在,卻是不可控制的多了一絲擔心。這擔心叫他多了幾分顧慮。不敢太過張狂。
但是看著王慧捂著的胳膊,卻又咬了牙壓低聲音道:“剛才激動了些,是我們不對。但是二姐,你的奴才傷了我母親。你一定要給我個交代。或者,把人交出來,由我處置。看在二姐的面子上。我可以稍作懲處,從輕發落。”
蘇恆說著。陰沉沉的看了一眼烏木。但是這個壯碩的男人面上一點兒害怕擔心的表情也沒有,依舊定定的站在蘇沫略前一點的位置,像是打算隨時替她擋住意外的危險。
“這是不可能的。”蘇沫此時竟然嘴角竟然掛了一點輕蔑的笑:“烏木是父親特許保護我的,他在府裡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讓我遇到任何危險。剛才二夫人想對我動手,他攔住了,合情合理,即便是說到父親那裡,想來也能明白。烏木是個老實人,從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便是剛才,這裡也有這麼多眼睛看著,他也只是出手阻擋,阻擋別人傷人,跟主動傷人,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若我不分青紅皂白便將為我做事的人交給你,那以後,還有人敢為我做事嗎?”
這府裡除了翠楓翠秀之外,蘇沫最親信的,也就算是烏木了。要是連他都護不住,那以後誰還敢為她做事?她覺得自己也別想著報仇想著蘇府的家業,乘早找個尋常人家嫁了,過過小富即安的日子去吧。
院子裡的下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蘇恆和蘇沫雖然都沒再說話大聲,卻虎視眈眈,甚至可以說是殺氣重重的對站了一會兒。蘇恆對於蘇沫明目張膽的維護一個奴才的事情,實在是氣憤的很,但奈何他是一個人來的,此時根本什麼人也使喚不動,就算是有心卻也無力,他總不能自己撲上去跟烏木拼命吧,再說也拼不過不是。
烏木連對著自己母親一介婦孺的時候都能毫不猶豫的站出來,那不用想,更是不可能給自己一點面子了。就算是不出手,只怕是推也能把自己推趴下。
吵架不佔理,打也打不過,蘇恆和王慧兩人雖然是一肚子的火氣,卻偏偏無可奈何。怒瞪了蘇沫一眼後,只能悻悻而回。王慧這會兒精神也不好,要說留下來照顧蘇晟,這也不現實。更何況娘兩有些日子沒見,自有許多話要說,要合計。
王慧和蘇恆走後,蘇沫又再檢查了一遍,確認都安排妥當,又再三叮囑了蘇晟一旦醒來便趕緊通知自己之後,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據劉長純說,蘇晟服了藥,傷處都處理妥當,正常要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