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給府尹大人聽?”王山全覺得自己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小姐,雖然我知道小姐是個好人,也很同情羅家,但其實死兩個人不算是個大案子,就算是去了京城,估計也不會引起重視的。何況無憑無據的,就算是羅家去告了,府尹大人又怎麼可能浪費人力物力下來查證呢?”
蘇沫聽王山全說完,搖搖頭笑道:“我確實很同情羅家,但我讓羅家去京城告狀,絕地不僅僅是因為想讓他們沉冤得雪,而且,我既然讓他們去找常大人,我就知道常大人可以替他們伸冤,你相信嗎,京城裡有很多官,但常大人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王山全更茫然了,想了半響,道:“小姐,您和這位常大人,是不是有交情?”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蘇沫一個嵊州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常立新是京城府尹二品大員,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有什麼交情。
“我不認識這位常大人,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他是大皇子一派的。而嘉恩候,卻和二皇子關係交好。”蘇沫道:“如果僅僅是一件關乎兩條人命的小案子,那常大人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可若是他知道了這個命案的兇手之所以能夠逃脫律法的制裁,正是因為他在朝堂上的競爭對手做出了徇私枉法的事情,那你說,他還會不會袖手旁觀呢?”
這一世。蘇沫從來都沒有指望找到一個為了道義公理而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來幫忙,她看的太清楚不過,無利誰肯早早起。想讓人替自己處理,就得有足夠得好處。
能在朝中混到府尹的官職,這常立新的腦子自然是好使的,羅家一出現,她立刻就能明白自己該怎麼做。自然不是為了幫她蘇沫,但是這事情,可以間接的為自己除去心頭之患。
金晟王朝如今尚未立太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勢力相持不下,皇帝的態度也一直含糊不清。估計自己也很猶豫到底該讓哪一個兒子繼承大統。
那麼在這個時候。自然誰都要小心翼翼的,儘量在皇帝面前顯本領討歡心,好讓自己能夠得到認可。
因此蘇沫相信,常立新在接到羅家的伸冤之後。一定會將這件其實並不算大的事情往大的說嚴重裡說,然後大查特查,一查到底。
雖然說這樣一個小小的案件即不會給二皇子帶來毀滅性的的打擊,也不可能從根本上動搖嘉恩候的權位,但這是千里江提上的第一個小小缺口,開啟了這個缺口,幾可以給予二皇子一派相當的打擊。
更重要的,只要這事情暴露出來了,就算是心裡不服。二皇子也不能再給蘇恆撐腰。甚至於還會懷恨在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王山全雖然沒什麼學問,但腦子還是好使的。聽蘇沫說完之後,腦子一轉,馬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後,只覺得光天化日,陽光明媚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王山全有點猶豫的道:“那這事情。可就鬧大了。”
“我還怕這事情鬧不大呢。”蘇沫笑了一聲:“羅家是苦主,是正義所在。慕容寒插手公正評判。幫有罪的人脫罪,包庇兇手,讓無辜百姓枉死,這件事情中,他半點理都不佔。無論到哪裡,都說不通。”
”是,我明白了。”王山全嚥了下口水,壯了壯膽子:“小姐你放心,我既然跟著小姐,就已經有了準備,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我什麼都不怕。”
“放心,這事沒有什麼危險。”王山全道:“你只要在回來的路上截住羅家的人,把錢給他們,並且告訴他們,京城的常府尹最是公正廉明,讓他們去告狀就行。她家的老太太我聊過幾句,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個心裡明白的,她就算是現在心裡還有些沒底,等到了京城見到了常府尹,看見了他的態度之後,就會明白了。”
蘇沫心中有萬千計較,苦於雖然有些錢,但是卻除了錢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勢力,無論想做點什麼都很難,只能推波助瀾,暗中使點手段。
“京城離這裡並不遠。”蘇沫道:“你給羅家僱輛快點的車,讓她們早點到,免得夜長夢多。然後去隔壁的縣城散佈訊息。”
“去隔壁的縣城散佈訊息?”王山全一愣:“散發訊息我明白,可為什麼是去隔壁的縣城,不是在嵊州?”
“我希望有一點時間緩衝,讓慕容寒他們遲一點反應。”蘇沫道:“如果你在嵊州城散佈訊息,那麼很快慕容寒他們便會有所反應,查詢訊息來源,進一步封鎖。但如果你將訊息直接傳出去,那麼會在四周先傳的沸沸揚揚之後,再傳來嵊州,那時候知道的人就多了,慕容寒就是想封鎖,也來不及了。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