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年輕,更何況,宋家的三個人都是宋家的精英,如果不是天災,他們這幾人就是宋家下代的掌門人。
嘴裡沒說,但他們也明白這種事,凶多吉少。
到體育館的路是開闢出來的,一路暢通,隔段距離還能看到個把政府的人。
這個城市還是活著的。
“現在很多東西都變了,”吳祖又挑起了話題,“怎麼變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九成的科技會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用不上,聽說磁場紊亂對人體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就是成年人,也會有成為畸形人的可能。”
宋家三人都看向他。
吳祖聳肩,“這些來自我的訊息渠道,信不信,你們看著辦。”
“科學院出什麼事了嗎?”宋寧賢想起了她一個電話之後就沒了訊息的同學。
吳祖看了她一眼,“大小姐訊息也靈通。”
“科學院起了內轟,有人說公眾有知情權,有人覺得沒必要,其中反對派拿槍轟了支援派頭的腦袋。”
“內鬨?”宋寧武啞然,“這時候還內鬨?”
“我國特色。”吳祖譏俏地翹了翹嘴角。
宋寧賢低下頭掐了掐鼻子。
陶治也是下落不明,被她接過來的陶家父母卻死在她家。
有那麼幾年,沒幹過這麼次的事情了。
宋寧賢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車一路開到體育館,途中景象,再末日不過,從城中心到城東,無一幢還矗立完整的房子,四處黑煙滾滾,偶爾還能聽到爆炸聲。
來到重工業工廠較多的城東,不見人影,但憑聲音,就尤身在最激烈的交戰戰場。
偶爾有幸跳的黑鳥在天的那一頭飛過,帶來的不是生機,而是讓人心驚肉跳的灰意。
下了車,吳祖找了人看住他們的車,又跟人寒暄了幾句,帶了他們去找負責人。
走到一半,吳祖回頭,左右看了眼宋家人,頓了頓,問,“你們還跟唐家有來往沒有?”
這下,宋寧武也好,宋寧泉也好,都下意就皺了眉。
宋寧賢倒還好,淡笑,“怎麼?”
吳祖看向她,想起宋家差不多的全軍覆滅,因他們是朋友,說話很含蓄,“唐家留下來的人挺多的,他們現在是政府最主要的幫忙方。”
說是幫忙方,但說是一方的倡導者也不為過。
唐家保留下了巨大的科研隊伍,比科學院留下的那群人少不了幾個。
可以說是掌握資源巨大的那一方,連政府都得跟他們合作。
“唐知澤在這?”說起前夫,宋寧賢倒不尷尬。
再見還是朋友在他們之間行不通,但再見是仇人,按他們的為人處世,也不可能到這步。
她是避著人,省得人說三道四麻煩,但也並不是說她害怕見到人。
很多她家人無法釋懷的事,她早讓自己釋懷。
“沒有,他在指揮中心,就是原來的高建部,離這還有兩里路。”
“嗯。”宋寧賢朝一路向他們介紹市裡情況的吳祖笑了笑。
大哥的朋友還是靠譜的,人不錯,也沒有因忌諱不去說有些事。
都這時候了,人的生死和未來都摸不著邊,再去計較恩怨也太扯淡了。
“你別去找他。”宋寧武卻冷了臉。
宋寧賢失笑,“我不會,大哥放心。”
“他找上門來也別搭理他。”宋寧武知道唐家的那個人,未必會找妹妹,但還是說了一句。
他也不可能來找吧?
要是,就不是唐知澤了。
“姓徐的女人要是找上門來,告訴我。”以防萬一,宋寧武把他要說的都說了。
“告訴你幹什麼?”宋寧賢倒有心情開玩笑,“一槍轟了她?”
“不,”宋寧武神色也淡淡,“打殘。”
打殘了就行。
“你也是,避不開了,打殘了就行,後果哥來收拾。”
宋寧賢笑了起來。
他們的話也沒避著吳祖,吳祖聽到內部八卦,也是笑了。
宋寧武這脾氣,十年也沒變。
看著跋扈,但最暖人心。
他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一塊混,先前都不是很喜歡這個宋家的富家子弟,不過也沒兩年,就都被他收服。
宋寧武的人格魅力,從來都經得住考驗。
他一直給人一種千變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