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諱跟這些人說她只親她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說,得夠格,就算被她利用,他本身也得有利用價值。
她也就只差跟他們明說,他們差得遠,就是她亂搞,這裡面除了齊陽,也沒個她看得上的。
齊小猴他們都不說話了,又面面相覷。
宋寧賢見說得差不多了,把手中已經冷了的湯倒到鍋裡,起身跟他們說,“好了,早點休息。”
說完就帶著宋寧源出去了。
“姐,為什麼要說穿?”宋寧源說的是後面她說的話。
“我不是假的自視甚高,我是真的自視甚高,”宋寧賢拉著手中的手套淡淡道,“不過是給他們提個醒,不是我必須要用他們,他們要做好哪天想死,我不會拉他們一把的準備。”
她說完回頭看了眼表弟,對他道,“我們確實需要外力,但我們需要服從的外力,而不是自認為可以跟你平等平坐的手下。”
宋家以前的家風,在如今已經完全行不通了。
“他們也沒那麼差勁,老實說目前還挺好的。”
“但就是不服我們。”
宋寧源不說話了。
寒風吹來,吹亂了她頭上的頭,頭髮攔住了她的眼睛,宋寧賢伸手把頭髮拔到耳後,淡道,“不安定因素得先排除了。”
這世道再缺人,也不能是個人就用。
宋寧源輕“嗯”了一聲。
天氣一日比一日冰冷嚴寒,宋寧賢發現,她的心也沒什麼柔軟之處了。
末世的人心都變得現實冷酷,她身為其中這一,也不例外。
他們幹得出的,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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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次起程,路途艱險無比,泥濘的路上雜草叢生,等走過大山的這段路進入市區,各處也無一完整之處。
他們在瞳市再沒看到活人,寧小帽在原地停下,但在五天後,他又跟上了宋寧賢一行人。
之後的路就好走了一點,有些堅實的公路還殘留了個樣子,宋外公他們可以騎著簡易的電動車行進。
他們一路往南走了一個月,雨沒停,天氣更是越發的寒冷,中途有幾個沿河靠大型水電發電廠的小縣城已經被洪水掩埋。
一行人繞了不少路,離烏市的距離並沒有縮短,反而延長了許多。
眼看每天的日間氣溫到達了零下四十,路上的凍路根本不容人行走,就是這個冬天過完,他們也走不到烏市。
經過幾日的艱難行走,他們只能去找個能過冬的地方停下來休整,再走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以前的末世電影,末世小說都是假的,人真的身臨其境了,就是個個身賦異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多過於大開大放的英雄時間。
泥濘腐朽的大地帶給人最多的只是麻木,見不到另外的人讓每個人的心口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原來那麼多密密麻麻的人口,就像一夕之間全在世界上消失了似的,他們現在居然走一個月都沒見到除了他們之外的活人。
所以當在走了一個多月後終於見到了另一隊的活人,不管是什麼人,在前面打探路的齊小猴他們在見到人之後第一意識就是振臂高呼。
等到他見到來人有二十多個後,一個愣然,這才拔腿往後狂跑,去報告後面的宋寧賢他們。
他的腳步很快,那些後面的人的腳步不比他慢,等齊小猴跑完回來剛說完,宋寧賢他們就看得見他們的影子了。
“大舅,你帶外公外婆先到後面找個地方躲一下,寧源,你跟過去。”宋寧賢迅速跟表弟說了一聲就大步往前。
齊陽朝裘時洋跟王偉明點頭,讓他們跟上,他則快步跟上了宋寧賢。
兩方人馬越走越近。
近得足以看清對方的人馬了,宋寧賢停下了腳步。
那對面的人看到宋寧賢,挑起嘴角笑了,“賢賢?”
“西寧,”宋寧賢見到人,看著那吊兒郎當的人臉上的邪笑,那熟悉的感覺立馬就襲擊了她的腦海,這真是讓她久日沒什麼感覺的情緒煥然一新,“你怎麼在這?”
“找你啊,美人……”王西寧,也就是以前宋寧賢的追求者之一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宋寧賢快步而來,不過,在他想定在宋寧賢面前耍帥的那刻,他被宋寧賢身上至少沾了幾層血的髒衣服刺激得定住了,目瞪口呆,話都沒過腦子就衝口而出,“你怎麼髒成這慫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