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著張思進了隔壁房間內,兩名親信方湊近了李掌櫃小聲說:“掌櫃的,人走了,您不必裝了,您有什麼話要交代的,只管吩咐吧。”
二人說完話,便眼巴巴地等著李掌櫃回應。
可是過了很久,都不見李掌櫃動彈。
兩名親信覺得有些不對,互相對視一眼,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推一推李掌櫃。
就在他們的手距離李掌櫃只有一線之隔的時候,李掌櫃鼾聲驟起,極富節奏地唿嚕聲響了起來。
兩名親信面面相覷了半晌,終於相信他們英明神武的掌櫃真的只是睡著了,而不是故意做戲,另有交代,只得暗自嘟囔一聲,轉頭離開了這屋子。
二人先轉去了張思的房門前,敲開房門,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閒話,方才離開。
張思房門洞開,光明正大地敞著隨他們看,等他們看夠了,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才笑眯眯地關門回去。
片刻後,只見方才只有張思一人的房內赫然從樑上飄下兩個人,正是夜止和另一名暗衛。
幾人不敘閒言,即刻坐下來商談正事。
夜止率先道:“待會兒我還得趕回去,明早需陪王爺上早朝,若我不在的話,恐會引起他人懷疑,這邊暗一帶著手下都打點好了,他們會沿途跟著你們,等出了泗水再行動,若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及時與我聯絡。”
張思頷首應道:“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多留了,李長水的酒里加了藥,不到凌晨,是不會醒的,他那兩個手下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跟暗一他們是沒法比,可是你不會功夫,一切還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為重,這是王爺囑咐的。”夜止說罷拍了拍張思的肩膀。
“放心,我曉得的。”張思含笑回應了他。
“那我就先走了,我在京城等著你們的好訊息,暗一,保護好張思的安全。”語罷,夜止便從窗邊閃身離開。
張思看著他快如閃電的身形,不由地暗暗稱羨。
暗一話不多,衝張思頷首示意過後,便又回了樑上,隱匿了身形。
張思這才熄了燭火,自去床上躺下睡了。
次日一早,天空泛起魚肚白,李掌櫃方才幽幽轉醒。
幾人叫了水淨面之後,連早膳也不曾用,只叫小二裝了些乾糧,便直奔渡口而去。
待貨物都裝進了船艙,李掌櫃一顆心才稍稍放下,轉頭狀似不經意地問張思,“昨日。。。李某不勝酒力,可有什麼失態的地方嗎?若是有,還望張老闆不要介意才是。”
張思忙信誓旦旦地答說:“李兄醉酒了都還是君子做派,連大聲喧譁都不曾有,你這樣說,倒是讓張某汗顏了,都是張某非勸你嘗什麼江鮮,才喝了酒,哪裡想會醉了呢。”
李掌櫃留心張思的面色,見他一派真誠不似作偽,又想到兩名親信的回話,便信了張思說的。
“張老闆不必多心,李某昨日是有些累,才會喝醉了,不關張老闆的事。”
張思趕緊點頭應和道:“對對對,李掌櫃定是昨日舟車勞頓才會醉了,否則以你的酒量,怎會一壺酒就醉了呢。”
“就是這個道理。”李掌櫃笑眯眯地點點頭,“張老闆,咱們上船吧。”
“李掌櫃請。”張思拱手讓道。
李掌櫃見狀便先上了船,張思緊隨其後,再有船工夥計等一應人也跟著上了船。
等到船工解開拴著船頭的鐵鎖鏈,唿和一聲後,船便慢慢地離開了渡口,向著江水中緩緩駛去。
張思將船上最大的主艙室讓給了李掌櫃,自己屈居在次艙住下,李掌櫃假意推拒一番,也滿意地住進去了。
這一次走貨非比尋常,李掌櫃和張思都要跟著去,行船不比陸上,若是住的不好,便更加不舒服。
所以張思將主艙室讓出來的舉動,極大程度上討好了李掌櫃,讓他心中對張思又滿意了不少。
泗水城的渡頭每日來往船隻並不太多,但也不算太少。
張思他們的客船駛出不久後,便見一條比他們稍小些的華麗客船,也駛離渡口,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們船後。
李掌櫃回頭看了一眼,見船頭隱約可見兩個華服的公子哥,以為是哪家的少爺出來玩,便也沒有多留意。
他們走的時候,風和日麗,李掌櫃跟張思坐在船板上,迎著暖陽,煮茶談笑,好不愜意。
誰知下午的時候,驟然間狂風唿嘯,大雨突然而至,江風浪急,船身晃得厲害,根本站不住人,眾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