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院中那棵繁茂的石榴樹,遂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繞過石榴樹,果然見一條小路通向後殿,杜若便順著那條石徑走了過去,不多時候,便見到了一扇雕花木門,杜若知道,這就是香菱口中的後門了。
開啟後門,正見夜止等在門外,二人也沒有多作寒暄,夜止便帶著杜若徑自向東南方向走去。
沒走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處幾乎荒廢宮宇,夜止帶著杜若推門進入後,指著一處廂房對杜若說:“委屈杜姑娘了,先將裡面的太監服飾換上,咱們再去跟王爺匯合。”
杜若知道事情輕重,也沒有矯情,頷首應罷,便進去將衣服換下。
片刻後,再出了房門,走到夜止眼前的,便是一個稍微有些眼生的小太監了。
夜止點了點頭,帶著杜若去找墨曜。
宮裡面規矩多,杜若跟著夜止一路走來,雖已經儘量避著人走了,但依然躬身行了不少次禮。
好在很快便見到了墨曜,三人這才動身去了太極殿。
待到了太極殿門口,便見許芝年守在正殿門口處,見了他們趕緊過來行禮。
墨曜衝他擺擺手,“許公公不必客氣,皇兄這會兒可是醒著的?”
許芝年忙答說:“回王爺的話,皇上方才剛吃過藥,這會兒已經睡下了,王爺是來看皇上的嗎?那可是來的不巧了。”
說罷,許芝年還撩起眼皮,隱晦地打量了跟在夜止身後的杜若一眼。
這個小太監,瞧著有些眼生啊?許芝年輕輕蹙了下眉頭。
太極殿內守衛森嚴,單就正殿門口,便留著許多的大內高手,護衛祈陽帝的安全。
這些時日因太后有命,除了墨曜之外,別人想要進入太極殿見祈陽帝,均需得到她的准許,太極殿的守衛就更加森嚴了。
不過太后並未拘著墨曜,所以他還是能夠自由出入太極殿的。
可是今日他過來,是要帶著杜若進去給祈陽帝診治,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讓杜若化身為小太監。
可這樣的手法,卻無法騙得過許芝年。
別看許芝年狀似年歲大了,老眼昏花,可其實他一雙眼睛毒辣著呢!
這宮裡的情況,少有能逃過他的眼睛的,尤其是,宮裡的小太監們,他即便沒有見過面的,也必是比別人更加了解。
畢竟,他自己就是個太監,而且做了這麼多年了。
所以第一眼,他就瞧出了杜若“有問題”,既然有問題,他自是不敢輕易放人進去的,儘管今日帶人來的是端瑾王爺,他也不敢隨意放人進去。
墨曜怎麼可能猜不到許芝年心中所想?
他今日之所以敢帶著杜若做這般打扮前來,自然也是想好對策的了。
因而,墨曜對許芝年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到一旁說話。
許芝年這點面子還是要給墨曜的,因而忙隨著墨曜離開正殿門口,往廊下走去。
夜止跟杜若仍舊站在原地,不曾亂動。
墨曜跟許芝年走到避人處,才低聲道:“許公公想必不知,本王今日過來,並非只是為了探望皇兄,更是因為長姐所託。”
許芝年奇道:“長公主所託?”
“不錯,”墨曜頷首道,“許公公也知道,那夜長姐曾帶著上官隱來替皇兄診治過,但是卻並未診治出什麼,長姐回去之後,便憂心難安,後逼問這上官隱之後,得知他還有一醫術更加高明的師妹,許公公見多識廣,應該聽過嶺南藥王杜天南的大名吧?夜止身後站著的那個小太監,便是這杜天南之女,上官隱之師妹,長姐的意思是,要避著宮裡的眾多耳目,再替皇兄診治診治,許公公應當明白本王的意思。”
許芝年在宮中數十年,耳聰目明,心機也沉,不可能不明白墨曜這話其中的意味。
他就說麼,若是沒什麼緣故,端瑾王爺大可大大方方地請示過太后,得到太后允准之後,將人帶進來替皇上診治就是。
原來是長公主的顧慮啊 。。。。。。
不得不說,長公主到底心思更加縝密,依他所見,皇上這一回病的的確蹊蹺。
宮裡的水有多深,他自是知道的。
長公主必然也清楚,如此也就不怪她囑咐端瑾王爺秘密帶人來替皇上瞧病了。
既是長公主和端瑾王爺的意思,他也不好不賣這個面子。
想來太后和皇上以後即便知道了,自己也不必擔多少責任,既如此,還是賣王爺個面子吧。
墨曜見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