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母親的事!”洛崢下意識地反駁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現在不肯接我的東西,難道不是在心裡怨我嗎?”
“母親誤會兒子了,兒子怎敢這樣想!兒子常年在外,這一大家子都是母親在照顧著,兒子怎會怪母親?”洛崢是真怕趙氏真的這樣想,遂口氣都急了起來。
誰知趙氏見了反倒笑了,“行了,從小到大你都這副性子,太過耿直了。不是說不好,但有時候也該留著些心眼兒才是。”說著又朝趙嬤嬤遞過去一個眼神。
趙嬤嬤心領神會,忙將手中拿著的耳瓶放到洛崢手邊的茶几上。
趙氏又道:“你既說不曾埋怨我,那便拿著這個去王爺那吧。”
洛崢這才小心地拿起那個耳瓶,恭敬地向趙氏行了一禮。
母子兩個又閒話了幾句家常,洛崢才告退出去。
洛崢走後,趙氏臉上的笑容馬上就隱了去,沉聲吩咐趙嬤嬤將各大管事都喚到遠香堂來。
她要好好整一整這府裡了,否則都拿她當睜眼瞎子一樣糊弄呢!
兩刻鐘後,國公府的各大管事便跟著趙嬤嬤來到了遠香堂。
進了堂屋,眾人皆低眉斂目地跪下參拜趙氏。
他們此刻此中皆有些打鼓,也不知趙氏叫他們過來是何意?畢竟,趙氏已經多年未叫過他們了。
趙氏見人來跪也不叫起,只低著頭擺弄手裡的對牌。
下面跪著的有幾個不是人精兒一樣,見了她這樣,都知道怕是要不好。
果然,就聽趙氏點了洛鍾,“洛鍾,你接了你老爹的位置,做府裡的管家有幾年了?”
洛鍾聽了忙答道:“回老夫人,有八年了。”
“哦,八年了,也不算短了啊。”趙氏點了點頭,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洛鍾也不敢胡亂回話,只好跪著不出聲。
趙氏又接著問了些別的管事在職的年頭。
有答說二十年的,有十六年的,有十三年的…就是最短的,也有五年了。
誰知前一刻瞧著似乎還和顏悅色的趙氏,後一刻突然就發了威。
只見她手掌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厲聲道:“你們還記著自己在府裡當差的年份呢!我倒還當你們全是新來的,十分不得力的崽子們呢!”
“奴才(奴婢)惶恐,老夫人恕罪。”眾人忙斂聲屏氣地磕頭告罪。
“哼!恕罪,我還有什麼好恕你們的罪呢?怕是先就要恕我自己的罪吧!否則,我死了也沒臉去見侯爺了!”說著怒氣更盛。
洛鍾心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內情,且他又身為府上的大管家,該當他先開這個口。
遂重重地磕了個頭,勸道:“老夫人保重身子。奴才們有哪裡做的不好,您只管教訓便是,誰也不敢心有怨憤,可倘若累了老夫人身子跟著不痛快,奴才們才真是罪該萬死了!”
“是啊!”“就是,老夫人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眾人也緊跟著附和洛鍾。
趙氏被他們一通勸下來,心情稍稍好了些,緩了幾分語氣,對眾人道:“我今日喚你們來這兒,是因為我新得了個疑問,想諸位給我老婆子解解惑。”
眾人忙說:“折煞奴才(奴婢)了,老夫人有事只管吩咐。”
趙氏拿起桌上的府冊,舉到眼前,問道:“那不知哪位給我說說,這冊子上登記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你們是都當我死了呢還是好糊弄?什麼事都敢瞞著我!”
底下眾人聞言表情各異,有幾個跟這事情關係匪淺的,登時就冒出了冷汗,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他們幾乎都算是府裡的老人了,有幾個還是老夫人當年帶出來的。
剩下的那些,儘管有的不曾親眼見過老夫人掌家,但也都聽說過是怎樣的雷厲風行,手段了得的!
遂都害怕地伏在地上,不吱聲,就怕自己做了那個出頭鳥。
趙氏見他們這樣便冷笑一聲,“都不說話是吧?是想等著我自己去查出些什麼來?真到了那時候,可別怪我心狠不講情面,再叫哪位沒了臉!”
那府庫的管事最先受不住了,抖著唇出聲道:“老夫人恕罪,奴才…奴才有事稟報。”
趙氏眼角一動,沉聲道:“你說。”
那管事方擦了擦額上的汗,吸了口氣,說道:“奴才…奴才全是受了二夫人的指示,才…才瞞著老夫人不說的。”
接著,又有幾個管事出來說,自己是受二夫人指示,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