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說過,其間的利害,長公主也與他詳細剖析過了。
道理他都懂,可是感情之事,誰又能控制得住呢?
他這一生,若是連自己心上的人都護不住,那豈不是白活一場?他自詡風流,曾經一直對長公主說的那些,用來推拒婚事的話,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不,哪怕這條路再難,他認準了,也要走下去,他心中曾許諾,此生執手,不負相思。
不過眼下看起來,這最大的難題倒是在洛青染身上,這麼久以來,他可是從未問過人家到底對他是何心思?
墨曜看著面前那姣好的側顏,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頜,是不是應該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了呢?遲則生變啊。。。。。。
杜若得了稀奇的藥材,對墨曜的印象都好了不老少,回去的一路上沒少替他說好話。
不過她看著洛青染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這話多半是白說了,不過即使是白說,她該說的也都說了,也算是還了人情了。
就是看著洛青染這個樣子,杜若也覺得墨曜搞不好也是任重道遠啊!
這樣也不錯,自己的事情都還沒著落呢,看著別人求而不得也不錯,杜若搖頭晃腦地想著,不一會兒就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
洛青染以為她還在為那株奇藥高興,也沒說什麼,反正但凡與醫藥有關係的事情,總能讓杜若興奮莫名,如今得了稀奇的藥材,她這樣的表現倒也不奇怪。
果不其然,她們一回到洛府,杜若便鑽進她的藥房裡去了,直到晚膳前夕才出來。
現在洛府只剩下大房一家和趙氏,因為怕趙氏覺得孤單,每隔一日,洛青染都跟著父母過去陪趙氏用晚膳,今日正是這個時候。
晚膳用罷,他們一家留在遠香堂陪趙氏說話。
這幾日事忙,趙氏精神頭反倒比常日裡更足一些,在聽到葉氏說起過幾日要去溫泉別莊泡湯的事情,也有了幾分興致。
葉氏見她有興趣,便更留神勸了起來,“娘,天起漸冷,該是到了泡湯的時候了,這幾日您忙得厲害,媳婦斗膽做主,讓京郊的溫泉莊子都拾掇出來,想請您過去解解乏,您看可好?”
趙氏一聽葉氏這話就笑了出來,“感情你這是安排好了,就來知會我這老婆子一聲了,那我要是不去,豈不白白浪費你一番心意,去,咱們一家都去,趕著崢兒和青辰都休沐的時候,一起去。”
葉氏聽到趙氏打趣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似從前那般拘謹了,笑著答道:“都安排好了,咱們一家一起過去,住上兩日正好。”
“你辦事我放心。”趙氏笑眯眯地應了一句。
她現在跟葉氏的關係倒是處得好了,對葉氏這個兒媳婦甚至比洛崢這個兒子還要親近。
其實這也倒正常,俗話說,日久見人心,經過了這麼多事,趙氏愈發看清了身邊之人,孰好孰壞,她清楚著呢!
從前是她煳塗,將真心錯付,如今找回本心,與葉氏真心相待,她才發現,這個兒媳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優秀許多。
葉氏溫柔嫻靜,處事大方得體,又是真心孝順她,敬重她,就這一點,足以勝過那些與她血脈相連,卻從來都虛情假意的人。
她老了,有些事情更不應該強求,她是想要闔家美滿,子孫賢孝,可是她也沒辦法勉強別人,她若是早些看開了,也許不至於鬧得那樣難看。。。。。。
“天晚了,過會兒回去該看不清路了,你們回去吧,我也歇著了。”
“是,娘。”
“是,祖母。”
十月二十,洛崢與洛青辰大休,有三日假期,葉氏一早就安排人去了京郊的溫泉莊子,都打點好了,便到遠香堂請趙氏出門。
趙氏這日興致格外高昂,難得地穿的喜氣,一件青色暗紋掐絲雙壽的比肩褂子,頭上齊額勒著雙紋繡壽嵌玉抹額,端的是富貴精神。
三輛翠幄華蓋馬車停在洛府門前,葉氏和趙嬤嬤扶著趙氏上了頭一輛馬車,洛青染才拉著杜若上了後面那輛,再有跟著去的諸如半夏等丫頭們一同上了最後那輛馬車,洛崢與洛青辰父子二人騎馬並行兩側,身後跟著一熘兒的護衛,緩緩向京郊而去。
待到了別莊以後,別莊的管事帶著一眾僕役在門口將他們的馬車迎到了莊子裡面,洛青染這才下車。
這溫泉莊子,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如今乍一過來,也很有幾分新鮮之感。
管事說了幾句話,便將他們迎到莊子內院裡面。
轉過月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