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心下稍安,拍拍飄風的胳膊,道:“還是你知我心意。”
她如今是越發倚仗飄風了,飄風伶俐忠心,不像飄絮,人蠢笨膽小,什麼事都辦不好,關鍵時候更是連句話都不會說,哪裡像飄風這樣,說的話句句都在點子上,很是稱她的心。
而此時身在二皇子府的洛,卻並不知小趙氏在家中已然查明瞭鰾膠一事的真相,但卻勒令府內眾人不許跟他說出實情,叮囑等他回府後只跟他說這事是個無頭官司,查不清緣由,讓他便當作個啞巴悶虧,自己吃了算了。
不過即便小趙氏不隱瞞這事的真相,洛此時也沒有心思再管這事了。
二皇子今日本是說好了要參加洛文嫣的及笄禮的,可中途卻突然離去,不過多時又匆匆差人來請他過去,洛就猜到了多半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
他一到了二皇子府,便被請到了書房裡面,二皇子正在裡面坐著,雙眉緊皺,神色不明。
洛心知這事多半跟自己脫不開關係,見了禮後便小心地問了一句,“二皇子匆忙著人來叫下官,不知是為了何事?”
墨凜卻突然笑了一下,“洛大人坐。”
他不笑還好,突然這樣不明不白地笑了出來,洛心頭卻更加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坐下後,便挺著背嵴,也不敢靠著椅背,渾身都僵著。
“洛大人喝茶。”墨凜還是那樣笑著,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卻不說是所為何事。
洛心頭思緒翻覆,奈何也弄不明白墨凜這是什麼意思,只能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爾後衝墨凜笑了一下。
墨凜摩挲了一下線條精緻的下頜,突然問道:“洛大人跟著我做那生意有多久了?”
洛面上一凜,心道來了,怕是這才是要說的正題,墨凜問的那生意,無非是指的私鹽一項,遂仔細想了想後,謹慎答道:“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啊,”墨凜拉長了語調道,“那確實時日不算太長。”
洛摸不清墨凜突然說起這事的用意,但他也不會傻到以為墨凜會無故跟他閒話這個,因而也只能附和著墨凜的話,多餘的卻不肯說,就是怕哪一句說錯了,惹來麻煩。
這些日子他慢慢發現,墨凜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溫和無害,到底是皇子,光那氣勢也不是旁人可比的,更別說他還隱隱約約覺察到了墨凜的勢力,亦不像他想的那般可憐,他就更加不敢在墨凜面前造次太過了。
他不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墨凜故意透露給他瞧的,為的就是震懾於他,如今看來成效不錯。
“洛大人接觸這生意時日尚且不長,但膽子倒是不小呢?”墨凜面上笑眯眯的,不過眼中卻毫無笑意,反而凜冽得很。
洛心頭一跳,扯出抹笑容答說:“二皇子這是何意,下官,下官聽不明白。”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他心裡早就翻來覆去地想開了,快速地琢磨著墨凜這話中暗含的意思。
墨凜嘴角依然帶著笑,心裡卻輕哼了一聲,“洛大人如此聰明,難道不明白本皇子說的是什麼麼?”
“下官愚鈍,求二皇子解惑!”洛坐立難安,忙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禮。
只聽墨凜語氣平平,說出的話卻讓洛額上沁出冷汗。
墨凜說:“洛大人膽子到底是比旁人大,竟也敢自己做起私鹽生意來了。”
洛腿一抖,當即便嚇得跪下了,“二皇子饒命,下官,下官也是一時煳塗。”
他聽到這裡便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私下跟人做了私鹽買賣這件事,被二皇子知道了。
這可不是件小事,私鹽本就是殺頭的買賣,每一筆生意的進出都有嚴格的把守,他私自開闢了新路子,如今被二皇子知道了,只怕難以善了。
現在只希望二皇子看在他們即將結親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了!
都怪他當時財迷了心竅,見這行利潤如此之大,就動了邪念,可是他後來反應過來已經切斷了這路子了,怎麼還是被二皇子知道了呢?
看來二皇子的勢力範圍果真不小,如此一想,洛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跪伏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了。
都說天家無父子,凡事先君臣,這洛好歹也算是墨凜未來的丈人了,可出了事一樣要跪下求饒,可見權利地位當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那麼多人一生汲汲營取,都只為了登上更高的地方,掌握更多的權利。
也許,為的就是這高人一等,能輕易掌握他人生死的優越感吧!
墨凜冷眼看著洛跪在地上,心道原來瞧不起自己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