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諱,下面被點到名字的秀女便上前一步,再次給皇上等人叩頭行禮問安,以便於讓祈陽帝等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頭一位被點名的自然就是排在首位的李汐瑤,只見她蓮步輕移,走上前去,聘婷嫋娜,顧盼生姿地跪下去行了一禮,一張口問安,那聲音猶如黃鶯出谷,動聽非常。
祈陽帝與太后和皇后交換了一個眼神,當即便留下了李汐瑤。
李汐瑤謝了恩後,便隨著內室從另一側離開了。
這一行排在末尾的那名秀女恰好正是秦玉,她正心不在焉地等著呢,一時無聊,便有些出了神,等到內侍唱讀她的名字的時候,她便愣了一下。
不過還好,她從小跟隨其父習武,所以耳力和反應能力都還算不錯,很快便反應過來內侍在叫她的名字,忙跪下行了一禮,向皇上和太后還有皇后問了安。
太后一見她行為舉止如此粗放,不拘小節,心中便有些不喜,嘴角輕輕地抿了一下,眉心也有些蹙起。
祈陽帝轉過頭去正好見到太后這個表情,心中便大抵有了計較。
這秦玉出身倒是還算不錯,可惜性子有些不穩,舉止粗放,並不適合深宮之中的生活,這樣的性子,往後說不定還要丟了皇家體面。
只是若是不留下她,她父親那裡又似乎不大好交代,這。。。。。。
威後一直留心觀察著祈陽帝和太后的神情,才剛見太后面露不喜,皇上面色又有些糾結,便知道他們母子心中在想些什麼。
她最是會體諒祈陽帝之心,因而湊近了祈陽帝一些,小聲道:“皇上,臣妾聽說這秦總兵家中只有這一個女兒,平日裡寶貝得很,出去帶兵有時都捨不得這個女兒,今年優秀的女孩子這般多,臣妾看著秦小姐年歲還小,頗有些童稚心性,想來也不大會適應宮中的生活,常言道骨肉分離乃是人生一大苦楚,皇上一向體察下情,關懷臣民,臣妾斗膽諫言,皇上不若將秦總兵的掌上明珠留在他身邊吧。”
“這。。。。。。”祈陽帝其實心中已經同意了威後的話,但是面上卻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很是糾結的模樣,好讓人明白,他對於沒留下秦總兵的女兒還是極其不捨的。
太后本就不大喜歡秦玉,人總是這樣,第一眼若是覺得這個人自己不喜歡,那往後無論再怎麼看,也還是對這人歡喜不起來,太后現在看著秦玉就是這種感覺。
因而一聽到威後說的話便也跟著勸說祈陽帝,“哀家覺得皇后此言有理,皇上不若給這丫頭些格外的賞賜,以示對其看重,但是因為憐惜她小小年紀要與至親分隔兩地,實在可憐,便不留下她了,你這麼做也是出於愛憐臣下的緣故。”
祈陽帝這才放鬆了緊皺的眉峰,含笑著點頭道:“既然母后也贊同皇后所言,那便這般辦吧,”然後又喚來許公公,“許芝年,你下去交待一下,讓底下人好生陪著這秦小姐在京中好好地玩幾天,她喜歡什麼儘可以買給他,去內務府支銀子就是。”
許公公恭聲應下,“皇上您放心,老奴這就去安排。”
說罷,便走下去對著那唱讀名冊的內侍交待了幾句,然後才又回到祈陽帝身邊去。
那內侍得了交待,忙高聲唱道:“西北總兵秦忠之女,秦玉,毓質名門,溫惠秉心,本應留作充以後宮之秀,然皇上和太后娘娘憐惜其年歲尚小,苦於骨肉分離,特賜黃金百兩,珠寶一匣,許其歸家孝敬其父,出。”
秦玉聽得愣愣的,不過也聽出來自己沒有選上,下意識地磕了個頭,叩謝了皇恩,便隨著一名內侍從偏門那邊先離開了。
不過她沒有立即被送出臨華殿,而是被這內侍帶到了另一處宮殿,拿了賞賜之後才被送出去與她的貼身侍女珠兒匯合。
珠兒在臨華殿外等著,見人家選上的沒選上的都已經出來了,那第二撥的秀女都進去半晌了,她家小姐還沒有出來,早就急的不行。
一時間心頭胡思亂想了無數個念頭,還以為是她家小姐又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被皇上怪罪了,簡直嚇了個半死。
後見秦玉好生被個內侍送出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那內侍將手中捧著的金銀珠寶交給她的時候,珠兒又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小姐?”
秦玉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了,衝珠兒努努嘴,說:“皇上賞的。”
“皇上賞的?”珠兒不解,她家小姐進去一趟,選沒選上沒人出來說一聲不說,倒是拿出這麼多寶貝來,這是何道理?
秦玉肯定地點點頭,“是啊,皇上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