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們自己選自己喜歡的,然後有什麼心願也好寫上去,寫好了,咱們就可以放天燈祈願了。”
洛青辰和沈婧詩夫婦倆選了一個水粉色外罩的天燈,因為沈婧詩喜歡這顏色,洛青辰自然是以妻子的意願為先。
洛青染直接挑了個素白色的,回身一看墨曜手裡也拿著個跟她一樣的天燈,面上不知怎麼的就有些發熱,好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跳得不大齊整,她不敢再看他,忙回過身去走到石桌邊上,意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墨曜看她這般反應,心中好笑的同時又覺得二人果真是心有靈犀,連喜歡的東西多半也是一樣的,不免又有些得意,心道這不是天定的緣分是什麼?
且不說他二人在這邊胡思亂想些什麼,洛青辰與沈婧詩夫婦那邊,已經提筆開始寫自己的心願了,他們小夫妻正是新婚,除了寫下願家人平安健康喜樂的願望之外,自然還要寫下對彼此的企望和愛意。
洛青染寫的也很平常,只寫了一個願望,唯願自己所珍視的人都能平安喜樂,一生無憂。
而墨曜除了寫下與他們相同的祝福語之外,自然免不了寫下自己心中最隱秘的心願,他也希望這天燈能帶著他的願望直達九霄,向諸天神佛傳達自己的心意。
天燈放上夜空的那一刻,幾人都不自覺的雙手合十,默默地,虔誠地向上天默唸下自己的祈願。
看著寫滿希望的天燈嫋嫋飄去,大家的心中都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平和,這種感覺是十分微妙的,許是這夜晚太過美好,所愛的人又在身邊,才能讓他們心中充滿了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情。。。。。。
放過了天燈,時辰漸晚,洛青辰帶著沈婧詩與洛青染向端瑾王爺道辭,出來得久了,家中不免擔心,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按規矩還要跟趙氏一起用了元宵這節才算過完。
墨曜也知道這些,所以並未再留他們,將人送出瞭望仙閣的門口,看著他們走遠了,便對夜止道:“去宮裡吧,等會兒時間晚了,母后和長姐也要掛念。”
這一晚,與她同賞了焰火表演,同放了天燈,已是夠了,也不枉他從宮宴上尋了個藉口告了罪便匆匆跑出來。
墨曜再回到宮中,時辰已近戌時,前面的宮宴還未散,他懶得再去同那些朝臣應酬,反正這時候皇上大抵也都不在那邊了,他去不去也沒那麼要緊。
等到了太后娘娘的正仁宮,果然見除了長公主在,皇上和皇后也都在,墨曜恭敬地向幾人行了禮問了安,得了祈陽帝的話才直起了身。
祈陽帝賜了座,見墨曜坐下後方對太后娘娘和長公主笑道:“難為他還能記著回來陪母后用湯圓過節呢,一盆子花值得他急巴巴地跑回去看,真不枉他這愛花成痴的性子,他要是在朝政大事上也能這般上心,朕也能稍微輕鬆輕鬆。”
原來墨曜於宮宴上急著要走,尋的藉口便是府中愛花突然出了毛病,需得回去看一眼,祈陽帝知他素性如此,愛花成痴,便沒有攔他,允了他告離,況且他自己也不過個露個面過會兒就走,哪裡又真能陪著這文武百官宴飲至夜半,他不在,墨曜走了也沒什麼不好,兩相權衡下來,祈陽帝便更沒了攔下墨曜的心思。
如今在太后娘娘和長公主面前提及此事,也是打趣的成分居多。
墨曜也能聽出祈陽帝的口氣並非是怪罪,便順著他的話頭笑言道:“皇兄可也幫臣弟在母后和長姐面前圓說一二,就這般說了出來,母后怪罪臣弟了可怎麼好,再說皇嫂也在,臣弟愈發沒臉待下去了。”
祈陽帝故作驚愣,“感情你偷著跑了,倒還是朕的不對了,你這小子,叫朕說什麼是好,正經事不做,一肚子歪理。”
太后娘娘被他們兄弟倆的話逗得直髮笑,“你們兩個可別在哀家面前一唱一和的了,別當哀家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皇上嘴裡說是告曜兒的狀呢,可哪句不是在替他開脫,哀家又沒說怪他,哀家還能跟他那幾盆子花爭風吃醋不成?”
祈陽帝和墨曜見太后笑得開懷,皆道:“母后恕罪,讓您老人家笑話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一時間倒似回到了從前,那時候祈陽帝還未登基,他們是至親至真的一家人,感情十分誠篤融洽,常常這樣坐在一起說些彼此間的趣事,惹得大家會心一笑。
可是如今這笑到底還有多少真情,怕只有他們自己心裡知道了。。。。。。
威後雖也跟著他們一起笑,但其實她根本沒明白他們到底在笑些什麼,不過是怕自己不笑惹得太后和皇上怪罪,所以只能扯著嘴角跟著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