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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後死去的兩人還是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年級讀書,他們彼此都認識,他們曾經還談過戀愛,女的死的那天,我在殯儀館,男的死的那天,我就站在他的屍首不遠處。

看門老頭說他的孫子前段時間在那間病房裡住了一個多星期,出院的第二天就從學校的教學樓跳樓身亡了,我聽到這裡,全身像尖刺一樣的難受。

生活圈子就是如此之小。我的一個哥們有一次坐飛機回海南,結果和他相連座位的女乘客竟然是他大學同學的一位朋友;我還有一位朋友在海南三亞的亞龍灣玩水,結果把她的結婚戒指給弄丟在了水中,可是一年之後,她竟然在買回來的一條魚的肚子裡頭髮現了那枚丟失的戒指,上面刻著她和他老公的姓氏清晰可見。我原以為這些都是從電影或是電視或是小說裡才能夠看到的,但是在我的生活當中卻真真實實的上演了類似的一幕幕。宇宙是如此之大,當我們某天某機遇置身於太空當中,所看到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將是那麼渺小,或許我們的一隻手就可以將整個地球給遮擋,一切盡在掌握。

市康復醫院的那位看門老頭說,他們家姓陳,家裡唯一獨苗就在上個月的一個晚上,從十四層高的教學樓跳了下來。說到傷心之處,陳老頭抹了一下眼睛,他說那時候只一味的想著孫子能夠好起來,儘快的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想不到,他回學校沒就,竟然就那樣沒了,傷心痛絕的老伴,直到現在依舊是臥床不起。

我問他知不知道他的孫子為什麼會跳樓,他說:“家裡人都怕他,那小子,從小家裡就他一個,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寶貝,特別是他和他老伴更是視為掌上明珠,到長大後,他就養成了一個嬌生慣養的習慣,不好好學習也罷了,還和社會上的一些青年混到了一塊,”說到這裡的時候,陳老頭的語氣裡充滿了責備,他把他孫子的死都歸結到了他的身上來,他繼續說,“後來他所讀的大學,還是他父親幾經周折才進去的,可是竟想不到,他同學說他談了一個女朋友,結果失戀了,整天悶在宿舍不吃不喝的,懷疑是心理上出了點問題,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星期之後硬是喊著要離開,原以為他已經走了那個陰影,可是誰也想不到,唉……”

陳老頭唸叨似的說完這些,我心裡頭莫名的感覺到事情遠遠不止如此的簡單。失戀就能夠導致一個正常人精神失常,這個說法難免有點牽強,不過想到了陳老頭是這個醫院裡的老員工,我多少明白了些什麼,所謂近水樓臺,有時候療養也算是一種治療。我匆忙的跟他道別,剛一轉身他卻叫住了我問:“你,剛才急匆匆的跑進住院樓,不會有什麼事吧?”我支吾了一下,趕緊說:“哦,沒事,就是有點東西落在病房了。”話剛說完,我便小跑的衝下那道斜波,將一隻黑色髮卡扔了路邊的一個垃圾桶。

剛才,陳老頭不經意的一句話,使得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然後我一口氣衝到了五樓最右邊的那間病房,心裡坎坷不安,我很是害怕看到那血紅的一幕,就在快到病房的時候,我放慢了腳步,我看到,那隻黑色的髮卡被扔到了門外,我彎腰撿了起來,上面乾乾淨淨,黑色的油漆濃得可怕,看來它是被熊小雯給扔出來的,透過門板上的玻璃,我看到一位護士背對著我好像正在給小雯喂藥,我終於的放下心來,就在我如釋重負的時候,一隻手卻輕輕的拍到了我的肩膀上,如果當時要不是白天,我鐵定會被嚇得六神無主。

一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醫生就站在我的身後,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睛讓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我使勁的握住手中的髮卡,說了聲“對不起”便狼狽般的逃開了。

我站在馬路邊上,衝著一輛開過來的計程車招了招手,就在我伸手拉開車門的那一刻,我的身後,卻有一隻乾瘦的手往那隻垃圾桶伸了過去。

門“吱”的一聲輕輕的被開啟了,一位戴著口罩的白大褂走進了病房,他衝那位女病人笑了笑,然後說:“可以了,請把你身上的衣服給脫了吧。”女病人乖乖的將衣服給脫了下來,她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求求你放過我吧。”男醫生將門輕輕的關上了,他的聲音突然間顯得陰冷了起來,口罩遮住的那張臉,只有眼睛慢慢的暗淡下來:“很好,你之前所有的配合都很好,只要你在剩下的時間好好的聽我的話,相信你會自由的。”女病人聽到這裡失落的坐回到病床上,她喃喃的說:“請你不要再給我藥吃了,我壓根就沒病。”男醫生走到了她面前,他歪著頭看著她:“你是沒病,但是除了我知道,其它人並不知道。告訴你,來到這裡的人,一般都說自己沒病,甚至有些人還可以算出一些常人都無法算出的數學難題,你說他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