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伸出了一些白磣磣的東西。我不由的驚覺得看了一眼剛才那位罵罵咧咧的男人。短頭髮,五官什麼的一切都很正常,一件黑西褲套著一件粉紅色的襯衫,可是這一切硬是讓我感覺到他某個地方有點不對勁,我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將他連同那些墳墓聯絡到一塊,我轉頭看到坐在我對面的那位戴著鴨舌帽的小夥子正棒著一本小說看著入神,我掃視了一下他所看小說的封面,雪白的封面上一隻乾瘦的手掌赫然的印刻在上面,我的眼前有點迷離,一時間分不清那隻才是現實中真實的手。
兩盞亮得有點過度的光柱將沉睡中的萬物暴露無疑,一隻正在爬行而過的四腳動物還沒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便身首異處,高度的磨擦使得它的屍體片刻間便蒸發在了空氣當中。我是被一聲長長的鳴笛聲給再次驚醒的,我抬頭看到對面的鴨舌帽已經趴著睡去,其它人同樣千姿百態般昏昏欲睡當中,對面的列車門被推開了,之前那位檢查登記的乘務警再次的走進了車廂,他衝坐在過道上的一男子說道,起來,檢查一下你們的身份證。我當時很是納悶,為什麼他會再次的檢查一次呢?車裡的人並沒有說話,很是配合般的拿出身份證讓他登記,他很快的便走到我的面前,我趕緊將身份證遞給了他,他拿著我的證件看了又看,然後他又有點疑惑的看著我,我有點忙亂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對他笑了笑說,怎麼啦?他說,沒什麼,說著我看到他在那本子上寫了寫然後便將身份證遞還給了我。
他走過我的身後,可是我總是感覺到我的背後就像是尖刺一般的讓人難受,我轉過頭去,我看到他此時正好也轉過頭來看著我,讓我一時間感覺到了極度的不安,我慌亂的坐回到了座位上。那種背後的尖刺感卻越發的強烈了起來,我感覺到他正在用他的那獨特的眼光看著我,而我就像是一隻無處可逃的獵物,顫抖著等待獵人的捕殺。可是我之前做過什麼了嗎?我全無印象。
我的背後傳來了他的聲音,他說,麻煩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一男子說,我沒有身份證,他說你身份證呢?男子回答說,丟了,補辦新的還沒有領。他又說,那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好像猶豫了一下,他說他姓鍾,叫鍾良。乘務警問道,是鐘錶的鐘,善良的良吧。男子說是的,沒錯。我的神經一下子緊綁了起來,我無法想象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我竟然會聽到如此熟悉的一個名字,“鍾良?”我心中唸叨著,緊接著我猛的站起身來,我發現,奇怪的是,那乘務警卻已經沒有了蹤影,我的視線接著一直的來回掃射著那些昏昏在睡的生命。手心已經慢慢的慘出了一層熱汗,我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現到什麼,我在祈禱但願這一切只是個巧合,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你可以試試看,你將你的名字放到網路上一搜尋,不難發現除了你擁有著那個象徵著你身份的姓名之外,在全國各地的其它地方還會有其它的人擁有著和你一樣的姓名,有老有少,有幸福的也有不幸的,或許你還會在某一天站在公交車站裡,突然有人喊你的名字,你竟然發現有若干個人同時的回了頭。
就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直在低著頭的一個人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頭來,我現在依舊記得,當時那情景就像是恐怖電影裡頭的場景一樣,那人就那樣的直瞪著雙眼愣愣的看著我,我的眼前瞬間就變成了空白一片,我不只是看到一雙只有白眼球的雙眼,同時間,我還看到了一張慘白的,嘴唇塗著很是豔紅的熟悉的臉,我驚叫的想喊出聲來,可是對方竟然衝我笑了笑,他將食指放到了嘴唇邊示意我千萬別出聲。我哆嗦著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他慢慢的站起來,他將一直趴在他懷裡睡覺的一名女子給扶了起來,那女子穿著一件大紅的衣服,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整張臉,一直的垂向地面。他有點憐惜的摸了摸女子的頭,然後左手慢慢的撩起了那烏黑的長髮,右手指著我,女子機械般的將她的臉向我這邊轉了過來。
我無法想象,當一個人身處於絕望當中的樣子會是怎麼樣,恐懼的來臨就像是被刀子深深的砍下一般,我看到了鮮血就像是噴泉一般的湧了出現,可是周身卻全然沒有一絲的痛感,這是為什麼?難道說視覺神經總是比知覺神經的感知得來得更快更精確嗎?就像是現實和非現實這兩條平時線突然在某一時刻交插到某一個點的時候,科學再怎麼精確也將是力不從心。
我看到了的那張女人的臉,她同樣塗脂抹粉,很是濃厚的粉妝讓我分不清她的真實年齡,我真實的感覺到他們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男的指著我說,你看,他就是我每天都跟你講到的我大學最要好的哥們。女子微笑著向我點著頭,男的又衝著我說,你看,她就是我